一-被我吃啦

2006年5月17日 星期四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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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问题少女。”

新同学仔细端详着我身上的校服，她垂下眼睑，懒散的目光顿在新同学白净的校服——也就是我的身上。没有再离开半分。

她的手故作深沉地虚握成拳，抵在下巴上，像一只咖啡色的短毛猫。

可真是直白的目光啊。

我想，女孩子的目光过于直白，这放谁人的手里多少要算有失礼仪的。

不过我是我在苔夫人那里的时候，是遮着眼的，所以不可以算上我。

我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呢。

她这届肯定没有过像我这样的学生，所以我就像一只孤零零的白鸽子混入了鸦群，格格不入。

硝子的烟瘾还没有那么离谱，说话做事都还不是烟沉沉的老道，硬要我形容，那就是女高还没有梦到全是工作日令人感动的清纯与纯真。

“你会比那两个人还人渣吗？不太可能……”

她笑着问我，让我误以为她会是多么和善的人。

“我是渝舟夏，叫我夏就可以了，我不是很喜欢我姓氏，但不会更差了。”我恶趣味地抛出这个目前用来做称呼，就太过亲密的“名字”，随后断下话茬，看见了两个身高明显不对劲的男高专生，撇了撇嘴。

“今年十…不，没什么，今年十五岁。口味偏甜，但发腻的话会吃咸口的。或许我该算这届最小的？”

我没等到她的回答，她听了没什么反应，或许是这种了当介绍自己口癖的我，联想到了谁。

我又得开始自顾自地开始哼唱了。

“さめないゆめを、みたくはないかい？”

“你想不想做一场、永不会醒来的梦吗？”①

我把旋律咬碎了吃入肚子里，说到底，我还是会去偏爱那个人的创作。如此温柔。

不管是谁听到了那个p主②未来会谱写的崭新曲调，都会被其间孩子似的天真情感所感动，而我不会去剥夺他人的创作时、那一刻的灵感迸发。

——那太残忍了。

仿佛时间被拉长了，光锥被压缩，让事件提前发生。

“……夜蛾老师还真是带了一个大惊喜呢。”五条悟张扬且嚣张地扶了扶墨镜，就往那直挺挺地一站，白发凌乱极了，嘴角上扬到我怀疑可以和太阳称兄道弟。

或许的确很有杀伤力吧，这张脸。

所以我则怀抱着：“不和小孩子计较”的原则，诚实地往那个女孩子的身边靠了靠，然后偏过头去看天。

啊，摆出来了呢。

“明明这人的咒力一直在无规律地变化吧。可真是个大惊喜。你说对吧？杰。”

那个站在他一边的另一个学生也不遑多让，明明是标准的和善微笑，余光却能看出几分冷漠和轻蔑的意味，仿佛除了那个嚣张的小鬼，他谁也不愿与之并肩。

但单凭那身沉稳气质，或许比五条悟这个小鬼更受欢迎不少。

狭长的眼睛眯在了一起，只是搬出了在场的另一个同期解决问题。甚至更有闲心地拱了拱火。

“你也说几句话吧，硝子。”

“啊，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们都评价结束了的话，我再掺和就不太好了。”她怏怏地回复，就再不作声。没顾得上个人形象，她掐了一根烟开始抽。

我算不上矮，因为运动量过大的缘故，反而长出来了较高的身高，和被称作硝子的女生站在一起的话，我和她没有太大区别。

很明显看得出来我矮了个额头。不过就算是这样，在本土也属于是拔尖的身高了。

我咽了咽口水，想到了来之前吃到水蜜桃味的棒棒糖。

……很硬，但是与此同时也很脆。

“果然还是好不爽吧？”有人在我耳边催促着。

我从小用到大的礼仪不允许我现在就骂出来——但谁忍谁是狗。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倒不如说，没有这个流程我会觉得很尴尬——随便上一个人，或者你们一起——让我玩得尽兴点，好不好?”

我恶劣地扬起嘴角，与五条悟如出一辙。要说咒术师没点心理扭曲，我不太信，或者是，我本人也是这样如此的扭曲。

不出意外，五条悟挑挑眉，头一次低下头来正眼看我，眼里倒是装满了兴奋的探究。

我清楚五条家的小少爷什么性格，他绝不是对什么人都心平气和。让他对刚刚认识的人产生好感，太难了。我认为，藐视万物的高傲才是他的本色。

猫咪总是若离若即的。

哈。不过他有心平气和的时候吗？我甚至都无法确认。或许他给我的坏脸色更多吧。

就算有，我或许都懒得吐槽了已经。

我确信我的咒具和封印都还好好地待着，术式泄露也没有问题。

无伤大雅的打斗……确实无关紧要。

帆布包被我甩到椅子上，沉闷的声音响起来，几沓手稿被一道挤拧在一块。被甩开来的还有一沓绷带，我露出来被上了封印的手臂。

几尾色彩艳丽明快的金鱼画在我的手心上。恍惚间好像在游动。

我从不在他面前露出这种东西。他母亲比他更加深喑如何让六眼看不出这是个封印。

我只是站在那里。

谁都没动。

——又好像谁都动了。

六眼一定捕捉到我这个“问题儿童”紊乱不堪的咒力流动，但他不知道原因，这必然需要思考。

借用以后的漫画所讲，这就意味着必然会有思考的空档期，而这就是致命的破绽。

哪怕他信赖自己的能力，那么也会正中我下怀。

没有人可以是全能的。包括我在内。

我感受到了向我袭来的咒力，浩浩汤汤。行动而带起风呼啸。有人朝我突面而来。

我选择了最保险的回击，顺着他力的方向，再由下向上带起了一股力，先抵消掉那个刘海奇怪的男生朝我袭来的动作，他的动作老练且狠厉，针对性不错。

有咒灵凌厉地腾飞。

仅仅是这样，我就能感受到到他身体里蕴含的蓬勃咒力和优秀的近战体术，看来在同年龄阶段，他的确有如此冷漠骄傲的资本——作为一个咒灵操使而言。

古往今来，有多少咒灵操使恃于自身的术式而遗漏了自己其实只是个“召唤师”定位的角色呢？

但这话不严谨。

单单是咒灵操术，就足够多数咒术师吃一壶的了。

五条悟应该会抓着这个间隙，朝我来一发什么技能。他确信我躲不掉，如果我在专心对付咒灵操使的突如其来的体术的话，必然也会忽视掉他的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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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低头没过来，她选择离远点观看这两个活爹整大活。她感知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庞大的咒力流动，都是最熟悉的模样。

她觉得，在同一年龄段内，要同时单挑过他俩还是勉强了点，她涌起了一点对歌姬前辈一样的同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后呼出来翻滚的云雾，觉得一会可能还得去救救新同学。

——新同学自己选择撞上它们。

硝子倏忽间就睁大了眼。

“很好的战术，如果单纯靠体术间力量差距拉开，你们还有胜利的可能。”

他俩的咒力不见了。包括杰的咒灵。

几乎是消失了。

新同学鹤立于那里，逆着夏日的阳光。此时有夏风吹过她，扬起了她的矮马尾，就好像一个正常的中学生，静静地，淡淡地站在那里。而没有任何咒力的气息。

“别看了，被我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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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歌词来自于春卷饭2018年投稿的术曲《无梦之梦》。

很温柔很温柔的一首歌，包括miku的嗓音也恰到好处，本家翻唱也好听……!

也是我玩过刀乱的同人游戏《六分之一》后，作者本人做的手书的曲子。

不是我听的第一首术曲，却是我彻底喜欢上春卷饭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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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这里专指vocaloid的p主，p等于producer，指使用vocaloid创作歌曲的音乐制作人。

而这个也称作术力口，是vocaloid的日语名称过于相像而戏称。

比较出名的v是07年就诞生的初音未来(笑)，这个时间线距离诞生日没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