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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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函瑞没有着急收回目光。少女香腮边垂落一缕碎发，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莫名显得很好看。

这目光太执着，饶是再迟钝也该发现。

江锡荣“你在看什么？”

张函瑞“一只蝴蝶。”

江锡荣下意识顺着张函瑞的目光扭头看向窗外，也恰巧在这一秒，下课铃响起，蝴蝶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拍着翅膀飞远。

然后就是大课间活动的铃声，这是江锡荣声讨到高三的惯例，大课间跑操这种该死的活动能不能取消。

她跟着拥挤的人流跑出去，三步做两步迈过阶梯，跑出教学楼视野骤然开阔，灿灿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而江锡荣，一眼就看见了杨博文。

她的步子因此慢下来。

理实验的杨博文，与刻板印象里理科男的形象大不一样，他长相秀气皮肤白皙，甚至有几分温婉的女相，身形高挑瘦削，带着一股化疾风为细雨的温润。

明明是同众人一起跑向操场，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江锡荣却能一眼看见他。

因为他最出挑，在江锡荣的眼里，是会发光的那种。

她忍不住目光，想看他看得再久一些。但已经跑远的张函瑞发现人没跟上来，转头看见江锡荣有些痴傻的模样。

张函瑞“怎么不跑了，咱班队伍快站好了。”

江锡荣“哦哦，来啦！”

江锡荣这才跟上脚步，跑进班级的队伍里。等她站好再去看，已经找不到杨博文的身影了。

张函瑞“东张西望的，你在看什么？”

江锡荣“没有。”

江锡荣摇摇头。

这是她的秘密，她才不说。

跑操的音乐响起，“一二三四”在音乐里显得似乎很铿锵有力，江锡荣却觉得心好累身体也好累。

呵呵哒，真想把学校骂个狗血淋头。

两圈下来也够江锡荣气喘呼呼，被今天的大晴天弄得口干舌燥，几乎是跑操刚结束，江锡荣就往学校里的小卖部冲。

人很多很挤，显然都是刚跑完操来买水，江锡荣借着身材优势挤进人堆里，快速从货架上摸了一瓶农夫山泉。

张函瑞“给我摸一瓶！”

江锡荣“好嘞瑞哥！”

于是又拿了一瓶，转身像一条灵活的鱼再钻进人群里，捏着鼻子避开迎面的汗味儿，凑到阿姨面前准备结账。

江锡荣“两瓶……水……”

原本铆足了劲儿的声音一下子卸了气，她下意识抓紧了手上的两瓶水。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周围人声几乎是鼎沸，眼前杨博文却从容地站在人群之中，不慌不忙地拿起货架上一瓶茉莉花茶。

汗珠从他额角滚落，纤长的手握紧饮料，抬脚往结账这边走来。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江锡荣好像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她怔怔地看着他结账，看着他转身，看着他离开小卖部。

这才回神，跟老板娘结账。

这一切都落入张函瑞眼底，他转头看了一眼前脚刚走出小卖部的那个少年，与自己年纪相仿，在理科班很有名的那个杨……博文？

是叫这个名字吧。

他知道她在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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