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回来的路上, 我又想了想, 只觉得就连我们相遇似乎都是安排好的。 平日里宫妃们去祈福,我从不参与。 偏偏那天侯公公特地带了陛下口谕说让我去庆庙。 可是真到了庆庙,我还是不能去正殿祈福, 只让我在偏殿中等候。 你初到京都,人生地不熟,却偏偏被车夫拉来了庆庙, 与我相遇…” 婉儿说到。
“偏偏我们互有好感,陛下便顺水推舟。 若是我们没有看对眼, 也会有后招等着我们。” 范闲继续说着,“婉儿可知,为何我从北齐回来后, 便开始疏远你?” 范闲说着,拍了拍婉儿的肩膀。 这让婉儿整个人又紧绷了起来。
“婉儿不用担心, 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因为我知道了一个真相,我是你表哥!” 范闲说着, 眼睛都红了,“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快疯了。 回来后,我不敢去见你。 我更怕告诉你真相后,你也会疯。”
“表哥? 你的意思是你和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弟他们是同样的身份?” 这个事实让婉儿大吃一惊,“你确定吗?”
“我确定, 我找了很多人验证过, 确切无疑!那些知晓真相的人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让我在成亲前知道了真相,以免犯下大错。” 范闲说到。
“难怪陛下如此器重你。 可是为何不给你该有的身份? 这么多年将你寄养在儋州, 还让你姓范?” 婉儿问到。
“他又不是没有儿子。 不缺我一个吧。 现在看来,他更需要的是一把利剑,一把可以为他所用,且仅仅为他所用的利剑。” 范闲愤恨的说着。
“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你为什么还要接受赐婚? 就是为了内库?”婉儿问到。
“那你呢? 你早就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拒绝? 为什么不逃? 如果想逃婚, 长公主肯定会帮你, 正好她的内库也不用交出来了, 两全其美。” 范闲说完,直直的看着婉儿,他要确保婉儿真的入如眼前一般的平静。 之前伤了婉儿非他所愿,如今虽然真相大白,但是现实也残忍的很。
婉儿忽然释然的笑了:“原来我们早被看透了,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就被利用。在我们眼里,范家的人, 皇家别院的人, 他们的命也是命!所以我们再委屈,却也不敢随心所欲。”
“说的真好, 不愧是我妹妹。 陛下还是护着你的。 你身子不好,嫁去了别人家,若是没有一儿半女傍身, 怕是过的不会太好。 而我, 若是有了妻儿的牵绊,又如何能心无旁骛的为他做事呢? 所以你我成婚最是完美。” 范闲咬牙说着。
“多谢表哥如实相告, 婉儿的心结也终于解了。” 婉儿看着范闲刚才提到陛下时,愤意满满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事的确做的过分,但他毕竟是陛下…”
“我明白, 婉儿放心。 我不会做傻事的。” 拍拍婉儿的脑袋, 范闲故作轻松的说道:“以后可别防我跟防贼似的。” 说完,范闲从婉儿手里挖出了那个簪子:“小心, 别伤到了自己。 这婚房从今往后都是你一个人的。 有事就去书房找我。”
“今日表哥突然和我说了真相,就不怕我疯了?” 婉儿问到。
“本来是不想说的。 今日见到探花郎送你回来, 也就敢说了。 你看你,不是好好的嘛。” 范闲笑着说。
“我和吴中不是你想的那样!” 婉儿慌忙解释。
“我可什么都没想。 反正他要是敢欺负你, 不用我出手, 你母亲必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无论如何,如今婉儿身边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表哥有空的话,可否和我说说你娘的事?” 婉儿问到。
“我出生就没见过我娘, 她的事情都是听范建和陈院长说的。 今天晚了, 等明日得了空,我再细细同你说吧。” 范闲说完便回了书房。
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满,愤恨,委屈,不甘终于在得知这个真相后都烟消云散了。 婉儿知道,这事不会有假。 范闲胆子再大,也不敢冒认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