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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een.白牙之卷(十一):那么就成为彼此的家人吧

火影之没有眼泪的明天

长泽看着眼前的少女,低声笑起,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貌似明白为什么朔茂前辈将儿子托付给您了,不得不说,您的性格比我想象中还要温柔——也更坚韧。”

芊若同样礼貌笑笑,算是谦逊地应下了对方的赞美,长泽后退一步,恭敬地鞠了一躬,承诺会将后事办好,让芊若只需放心处理卡卡西的事就好。

不远处,银发男孩的身影仍静静伫立着,如同稻田中的稻草人一般,风轻轻拂过,却不惊扰这副画面。

芊若整理了一下心情,缓步上前,将手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还要再待一会吗?”

小卡卡西并不躲避对方的举动,所以她感受到了——这个孩子正微微发抖的肩膀。

正当芊若以为得不到回复时,小卡卡西嗓音微哑,缓缓出声:

“……走吧。”

“好。”

没有过多的询问,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芊若动作轻柔地牵起男孩的手,两人都默不作声,身影渐渐远去,只留那束白百合,陪伴着安眠的灵魂。

-

一抹夕阳的余晖照进厅内,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此刻却越显孤寂冷清。

小卡卡西沉默地整理着父亲的遗物,脑中回想着刚才芊若转告给自己的父亲的遗言,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他抬头环顾周围,诺大的房间,却只有自己一人的身影,孤孤零零的跪坐在书桌旁边,他又低头看了看暗格中父亲为自己留下的积蓄——不算太多,温饱是足够的。

说实话,他其实还没准备好面对父亲的死亡。

以至于他整理完父亲的遗物,还恍惚间觉得父亲只不过是外出,自己在帮忙打理而已。

直到最后他取出暗格中的钱时,才像大梦初醒一般意识到——今后他都将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自幼没了母亲,更没有兄弟姐妹,如今,连父亲也离他而去。

冠以旗木之姓的人,只有他了。

明明以前父亲出远门时,自己也会独自生活,将自己照顾好,但为什么此刻…

却觉得这个世界那么安静呢?

不知不觉间,泪水淹没了眼眶,豆大的泪珠划过面罩,滴落在手背上。

我应该坚强起来,不是吗?

父亲是村子的英雄,不是吗?

那为什么……泪水会止不住呢?

“…呜…爸爸……”

啜泣的声音如断断续续的流水,撕扯着孩童的心灵,银发男孩将头埋进臂弯间,止不住地小声呜咽着。

夕阳渐渐偏移,似乎要毫不留情地夺去最后一抹光辉,整个房间静得只剩男孩压抑的哭声。

“卡卡西!”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抹白色的身影迅速地跑到眼前,小卡卡西的视线被泪水摸糊,但他依然知道她是谁。

“姐 …姐姐…”

小卡卡西倔强地将泪水憋回去,可颤抖的哭腔却出卖了他,下一秒,他便被围入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怀抱中。

“哭吧,没有其他人在,你不需要逼自己坚强。”

他听她这样说道。

好不容易憋住的泪水再次涌出,小卡卡西将头埋在芊若怀中,终于不再压抑,放声哭了起来。

“哭吧,好孩子。”

“不怕,不怕,姐姐一直在这里,会一直陪着你。”

少女轻轻地拍着男孩的后背,放缓语气哄慰着,安抚着这个终于找到发泄处的小家伙。

小卡卡西感觉自己哭了很久,久到月亮已经升起,但安慰自己的那个人,一直紧紧抱着自己。

-

果然,就算再坚强,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芊若看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小卡卡西,不禁陷入自责的漩涡中。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陪他一起来的

芊若回想起刚才的事——

离开墓园后,小卡卡西打算回家整理父亲的遗物,出于担忧,芊若决定默默陪同着他。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到旗木宅子的厅房——之前唯一一次跨进这里,只是在庭院观望。

虽然宅子真正意义上的主人——旗木朔茂,已不在人世,而且小卡卡西也算是可以做主,但即便事出有因,未经主人允许就进别人家已经很失礼了,所以芊若便让小家伙独自进到内房整理父亲的遗物,而自己在客厅等候。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将朔茂的遗言转告给了小卡卡西,但隐瞒了朔茂请求她代为抚养小卡卡西一事。

并非不愿意,而是她不想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

在芊若的印象中,无论是原著中的设定还是这几年的相处,她都深深的知道——小卡卡西是个很要强的孩子。

她怕如果跟小卡卡西直接说他父亲将他托付给自己,会让小卡卡西起逆反心理——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无法在她这里找到家的感觉。

她怕小家伙会认为是因为她和朔茂先生之间有约定,所以才照顾他——怕他没有安全感。

所以她选择隐瞒了这件事。

芊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微微蜷起,交叉放于腿上。

可是如果没有朔茂先生的遗言,她没有把握小卡卡西是否会接受自己唐突的,邀请他与自己同居的请求。

唉…可是我真的不放心让那孩子独自一人生活啊……

一会还是问问小家伙的意愿吧……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

正当芊若连连叹气,不知如何是好时,房间内隐隐约约传来啜泣的声音。

…?

因为隔着门,声音断断续续,有些听不真切,芊若缓缓站起身,步子轻柔地走到门前,认真的听着。

卡卡西……是在…哭…吗…?

芊若将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正准备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动作却迟疑了一下。

也许让他发泄一下…会更好吧…

他应该…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芊若又悄悄把手放下,静静站在门外,想等男孩哭完再进去。

可是……

她听到了,听得真真切切——门内的孩子,正无助又绝望地哭着,压抑着,不想发出声音,却拒绝不了袭来的痛苦——

“……”

芊若紧闭双唇,纠结着,手抬起又放下,可在听到门内那一声“爸爸”时,还未来得及思考,手已经推开了门——

“卡卡西!”

来不及过多思量,此刻,担心的情绪达到顶峰,操纵着身体率先做出动作。

房间内,银发男孩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抬头望向自己,惊诧的双眸中蕴含着还未散去的绝望,本就瘦小的身体在诺大的房间中更显孤独,那一刻,芊若感觉有什么东西刺痛了自己的心。

“姐…姐姐…”

她听到小卡卡西用颤抖的哭腔叫着自己,又倔强地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很痛苦吧…卡卡西…?

抱歉啊…姐姐不应该留你一个人的

不怕,不怕,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几乎是不需要思考的,芊若冲到男孩面前,跪坐在地上,将小卡卡西紧紧搂入怀中,一只手轻轻拍打着男孩的后背,在他耳边柔声安慰着:

“哭吧,好孩子。”

小卡卡西几乎瞬间情绪崩溃,紧紧抓着她的衣服,泣不成声,瘦小的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她就这样一直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银发男孩,任由他发泄着情绪,让泪水打湿她的衣襟。

如果时间会带走夕阳的余晖

那么在黑夜中,就让我来给予你片刻的温暖

可能微不足道,甚至不足以抚平你不安的情绪

但,卡卡西,从此以后,你绝不会是孤单一人

其实在推开门的那一刻,结果已经昭然若揭了——如果我们都无依无靠而孑然一身的话

那么就成为彼此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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