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宁伸手捏捏他的脸,要他帮着自己坐起来。
钱昭过去扶,让靠在自她己怀里环抱住她。
萧安宁拉住钱昭的手虚弱地给他讲着自己昏迷之时,所有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可是身体就就是不听使唤,她努力想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钱昭,跟玉佩放在一起的信你看过了吗?”萧安宁问。
钱昭点点头,又从怀里摸出她的玉佩,给她戴在腰间。
萧安宁失笑地侧过头去看着他,问他:“怎么给我佩在里衣上?”
钱昭不回答,只是把脸埋在萧安宁的脖颈。
萧安宁继续跟他说:“那副药方其实就是只会好转一段时间的,过后必定会反噬,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知道,单看药方是察觉不出的,所以柳莺一定是看不出问题的。本来想着拿了文书给姐姐铺好路,无论活多久都是我的命了。可是杨盈出使我又如何放心?褚王临行前对我百般劝阻也是知道我的身体撑不到与使团一起归梧,他也怕我死在半途中没办法回去给他卖命。从停了药开始我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合县之战如此艰难,强行逼得反噬了。”
钱昭听着,闷闷地问:“安安,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在合县被萧安宁瞒着怎么久,他心里明白是她不想乱了军心,可他是真的怕了。他此刻是想尊重萧安宁的选择的,无论她怎么选,他都会陪她到底的。
“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萧安宁说了句《庄子》中的句子来回他。
这意思很明显,她不想再去争得一个活的机会了,生与死都顺其自然。
“那我怎么办?你是我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了。”钱昭落下一滴泪,滴在萧安宁的锁骨。
萧安宁为了让他安心,主动把自己的手腕递进他的手心,说道:“我又没说是要等死。身体是弱了些,好不容易练的三角猫功夫也怕是没有了,但好歹还有一条命。够活个三四十年了。就算我计算出了错,你也不用与我绑在一起,你的人生还长,世间最好的儿郎怎会孤守终生啊。”
钱昭摸上她的脉,却切不出什么,更加没安全感,说着:“你是我的妻子,我钱昭这一生只会有你这一个妻子。”
“可我舍不得。”萧安宁回答着,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钱昭用食指抵在嘴上,不准她再说了。
她昏迷的这几天他就知道了,他离了萧安宁,是不会独活的。若不是萧安宁一直吊着一口气,恐怕他会立即随她而去了。
萧安宁被止住了话,便不再继续说,只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子时一刻。”钱昭回答。
“休息吧,”萧安宁说道,“我倒是睡了这么多天,可你不能这样熬着。”
钱昭只说:“我想多陪陪你。”
萧安宁拉起他的手来,说着:“那最好办了,我们一起睡。”
钱昭立即慌张起来,雷打不动的那张没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萧安宁回过身去,看到他的样子倒是笑起来,故意问:“夫君,怎么了?我们都成过亲了一同休息不是很正常吗?”
萧安宁此时倒是大胆的很,活像个要吸了钱昭精气的女妖。
钱昭拗不过她,甚至好不容易扒开她要给自己解腰带的手,说道:“好,我听你的。先放开我,让我脱了外衣。”
萧安宁这次不再有动作,静等着他。
钱昭背对着她脱下外衣,回头看时,萧安宁正抓着玉佩发呆。
他好心给她解了玉佩放到枕头下,又扶着她躺下,盖了被子,随后自己才躺进去。
萧安宁的手不安分地描绘着钱昭的眉眼,带着笑意说道:“竟想不到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是这种时候。”
萧安宁的好奇多于害羞,看着这样的钱昭,一直浅浅笑着,还想往他怀里钻。
温香软玉在怀,钱昭有了些奇怪的反应,连忙去制止她。
萧安宁蹭来蹭去也觉出来事情的不对,手向下伸。
“……住手……安安,乖,别再动了。”
萧安宁毕竟早已及笄,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于是说道:“夫君,我知道我的身体现在做不了那种事,但是我可以帮你的。”
“安安……”
如此荒唐的事钱昭却只能任由她摆布,到后来实在受不住,才握上她的纤纤小手动作起来。
两人个情迷意乱,都红着耳尖,声音沙哑地唤着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