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短身材,皮肤白皙,面如满月,眉似卧蚕,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宽鼻子厚嘴唇,呲着的大白牙还怪让人喜欢的。
眼前的此人,正是“北京哐吃传媒文化有限公司”的倒霉老板艾池,字如其名,是个乐观的“爱吃”之货,在一共就5个人的公司内承担老板兼招财猫的职务。
没多少钱,也不怎么聪明,但总能逢凶化吉,这不,前段时间资金链紧张,眼看着要宣布破产了,周九良和言言就为他送上了一份惊天大料,搅得是娱乐圈人人吃瓜,“哐吃”文化也收割了不少流量,还有多家媒体想要从他这里买到第一手素材,赚来的钱不仅补上公司亏空,还盈余不少。
艾先生眼含热泪,握住周九良的手:“周小哥,感谢你的信任,感谢你的选择,让我这个老板翻身把歌唱了。”
周九良很想不引人注目地把手抽出来,无奈艾先生吨位摆着这里了,一时还真无法摆脱。
“不瞒你说,我前几天去静安求签,大师说我最近事业水逆,我一听对啊,大师卖给我一个翡翠,说我带上这个就能遇到一个北方的贵人,然后必能逢凶化吉。周小哥,你就是我的贵人啊!”
艾老板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贵人,什么也不说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咱俩情比金坚,以后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告诉我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旁的言言看艾池一脸悲壮,仿佛是不收今天就离不开上海似的,替周九良收下了银行卡。
“艾老板,我可也是出了不少力,怎么不见你谢我,叫我言贵人?”
艾池窘迫,连忙打圆场:“言小姐女中豪杰,更是我的贵人呐!”
言言抬眸,扬了一下下巴,颇有点土匪的霸气。
“土匪”向周九良耳语了几句:“你四我六,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别人知道,行不?”
周九良抱拳:“谢女侠慷慨解囊,为我报销机票。”
言土匪回道:“好说好说。”
转而面向艾池:“艾老板,忙活了这么半天,不得尽尽地主之谊,请我们撮一顿?”
“自然!请二位移驾!”
孟鹤堂再次见到周九良时,“银熊”电影节已经过去了2天。
周九良临上飞机时,给孟鹤堂打了个微信视频。
孟鹤堂正骑着电动车去小园子,北京城管要求骑电动车必须要戴头盔,孟鹤堂乖乖地把头盔带子记在下巴处,还打了个蝴蝶结。
孟鹤堂放大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周九良尽量压住他的嘴角和苹果肌,不让笑容很明显。
“孟哥!我待会就登机了!下午五点就到大兴机场。你来接我呗!”
“行啊,待会和师哥们请个假去接你。家里的事儿都办好了?这几天累不累呀?”
“可累了,睡也没睡好,吃也没吃好。”周九良卖惨。
“少来了,你回山东能饿着?”孟鹤堂打趣道。
“嘿嘿,都在你那里吃习惯了,一回去还真不适应。”
周九良倒还真没说谎,他和艾老板吃饭吃不到一块去,一个人爱甜,一个人偏咸,言言和艾老板倒是有几分投缘,口味差不多。
“行,晚上咱俩打打牙祭,去吃‘醉仙楼’火锅。我请。”孟鹤堂哄他。
周九良满意地点点头。
孟鹤堂打了个出租车,去机场接九良。
孟鹤堂以为周九良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叽叽喳喳,嘴碎了一路,周九良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搭几句茬,情绪价值这块儿给得十足。
不一会,两人到了“醉仙楼”。
孟鹤堂让对方先点菜。
“别跟你哥我客气!”
等他点完拿过来一看,乐了,全是自己爱吃的。
孟鹤堂也按照自己对周九良的了解,点了对方偏爱的。
菜上得差不多了,就是一道牛蛙迟迟不上。
服务员急得满头冒汗,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装牛蛙的盆倒了,牛蛙跳得满地都是。
两人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服务员拿了几瓶啤酒,给两位客人赔罪。
孟鹤堂自知酒量不行,没咋喝。
反而是周九良人菜瘾大,一下子没搂住,喝得有点迷糊了。
嘴里还嘟哝着:“好热啊!孟哥咱这屋咋不开空调啊!”说着就把牛仔马甲脱了,还不够,下一步要脱短袖。
“哎哎哎,且慢且慢,这就给你开空调,别脱别脱!”孟鹤堂赶紧阻止。
“哦!”周九良听话地住手了。
孟鹤堂觉得这样的周九良怪可爱的,酒品还可以,没有无理取闹耍酒疯。
他试着问九良:“你叫什么名字呀?”
周九良一板一眼地回道:“我叫——周——宝——宝”
好家伙,孟鹤堂哈哈一乐,还有意外惊喜哈哈哈,以后可不能叫九良了,人家叫周宝宝!
孟鹤堂举着手机录像,想要记录一下这“温馨一刻”。
“周宝宝,交没交过女朋友呀?”
“嗯……没有……”周九良歪着头,思考了半天。
“那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嗯……”
“噢,那就是有啊?那她叫什么呀?”孟鹤堂继续问。
“我不告诉你!”
周九良盯着孟鹤堂几秒钟后,偏头不看孟鹤堂了。
再怎么问,也不说话了。
“这小子,嘴巴还挺严。”孟鹤堂没招了。
啤酒其实劲不大,就是喝多了容易往厕所跑。
孟鹤堂看着晃晃悠悠起身的周九良,真怕他一去就回不来了,无奈地扶着他去。
有点醉的周九良比平常要粘人,孟鹤堂一靠过来,他就像是考拉碰到了桉树,搂着孟哥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孟鹤堂已经感觉到热了,他也不敢使大劲,轻轻推九良的肩膀,小声地说“九良,九良,你别抱着我啊!”
“唔——别动,我靠一会嘛。”九良仿佛已经半进入梦乡。
得,别看人家叫“九良”,这“酒量”可不咋的。
孟鹤堂半哄半推着,扶着九良进洗手间。
问题来了,这人醉得死不撒手,黏黏糊糊得成一大傻子了,
还能有独立完成接下来步骤的行为能力吗?
孟鹤堂一咬牙,一闭眼,把周九良往小隔间里拽,等两人挤进了这个狭小的房间,手就往对方的腰部以下的方向伸。
心里默念:“我俩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我俩是纯洁的……”
周九良像是感觉到什么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带着点嗔怒的声音:“你干什么!”
孟鹤堂心想,坏了,在这么尴尬的时刻清醒了?
下一秒,周九良凑过来仔细看孟鹤堂的脸,然后像是放心了一般。
“哦,是孟哥啊,那没事了。”也不抗拒了,就这么安心地半靠在孟哥身上。
孟鹤堂可不安心了,差点青筋暴起。
古代皇上都没有人伺候着撒尿的吧!!
还好,周九良还是恢复了点意识,大概是跟着潜意识走,要解皮带。
孟鹤堂见状,长舒一口气,赶紧拉开隔间的门,让他自行解决。
隔间里的周九良还喊了一嗓子:“哎,哥你怎么走了呀,我还没完呢!”
前来上厕所,目睹且听到这句话的人惊得眉毛都扬起来了。
孟鹤堂瞠目结舌,“这……这是我朋友,他喝……喝多了,没事,您忙您的。”。
对方一脸“我懂的,不用多说。”,转身就去其他楼层的厕所了。
孟鹤堂咬牙切齿道:“看你小子醒酒之后我怎么收拾你!”
没过多久,周九良推开隔间,努力睁大眼睛,认出是孟鹤堂,又往他身上贴。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小子醉成这样还不忘洗手。
孟鹤堂自觉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回家,
于是快速结了账,领着醉猫回家了。
还没走几步,服务员拿着一件衣服跑出来,叫住孟鹤堂。
哦,是九良的牛仔马甲,刚才他喊热脱了掉地上了。
孟鹤堂道谢,只是还要扶着一个周九良,一个手不稳,衣服掉在了地上。
随之,一张机票悠悠荡荡地掉出来了。
孟鹤堂捡起来一看。
始发地上海,目的地北京?
孟鹤堂挑挑眉,这小子有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