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围猎分春秋两季,取万物复苏和硕果累累之意,以盼整年国运昌隆,能取得个好兆头。
扶歌踢了踢脚尖,瞬间扬起堆雪,“可我还不会…”
射箭,扶歌从未接触过。小时候家中还未落败之时,将她当作标准的大家闺秀来培养,学的无非是琴棋书画那几样。
扶歌聪明,但却并不喜欢。
后来成了玉腰奴,楼里又教些取悦男人的手段,她更是不喜欢。
何况,她不需要取悦男人,男人也是上赶着的来。
“我教你。”萧蘅捧着她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又看了眼她微微发抖的手,抿了下唇。
是该教她些强身健体的法子,不然除了平常横一横,一到那时便哼唧着停下。
不进不退的,更是要命。
岁岁哪里都好,就是体力太差。
晚了一步的洪孝帝扯了下唇角,将扶歌的柔荑裹在掌心里,“有何不会,岁岁也可问我。”
沈玉容形单影只,站在一旁,方才聚拢的温暖如今已经全数散尽了,发抖的同时,看到眼前这幕,也不禁暗暗咂舌。
手腕抖着,拿不稳那《男德》,书卷抖落下来,又被风翻开。
那一页赫然写着———“男人不可善妒。”
原来如此,沈玉容眼底滑过一丝了然,原来要将这本书学个透彻,才能得到她的喜爱。
这密密麻麻的字眼在沈玉容眼里,霎时变成了金科玉律。
三天,抄上千遍,纵使是傻子,也该记得里头的具体内容了。
扶歌抱着看戏就要在第一排的心思,往后的三日都命人将沈玉容叫来,蒲团也不给一个,就这样让他跪在地面上,一写就是一天一夜。
叫沈玉容原本就瘦削的身子更是染上了几分病气,脸色愈发苍白,但无论何时,他却总是精神振振。
望着近些日子以来难得的天晴,沈玉容将笔搁在笔山之上,小幅度地活动了下手腕,舒出了一口浊气。
满殿已经铺满了他这几天摘抄下的文字,泛着股浓浓的墨香。
沈玉容刚一站起,两腿便脱力,又因为剧烈的颤抖,让他整个人直直地往下坠,最后只能跪在地上。
这几日里头跪下的时间,好似比他以往那些年的加起来都要更长一些。
沈玉容揉着自己酸痛的膝盖,有些出神。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将纸页收拢,沈玉容满心欢喜地打算去找扶歌交差。
他甚至已经想好说辞———“微臣已将这百条铭记于心。”
抱着或许能讨扶歌欢喜的心思,沈玉容踏出了殿门。
随后,整齐的纸张一齐被风吹乱,遍洒廊角,沈玉容迅速回过神来,捏住了剩下的那一部分。
远望去,扶歌整个身子都被萧蘅拢在怀里,两人手掌贴着手背,共同握住了一把弓弩。
她穿着身遍于行动的窄袖衫,望着疾驰而去且正中红心的箭羽,笑得很是开怀。
“我想猎一只宠物回来,萧蘅,你出出主意,猎什么比较好?”
男人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垂,启唇的同时,亲到了那块软肉,“岁岁喜欢,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