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紫鹤氅落在扶歌肩头时,众人这才发现洪孝帝龙椅上那鼓鼓囊囊的一团,竟是女子的外袍。
有人暗叹,着实华贵,隐隐觉得,比那龙袍还要亮眼上几分似的。
“沈卿倒是说说,我有何处超过规定的用度了?”
扶歌也不委屈自己,把鹤氅拢好,嫌站得累了,便搭上洪孝帝的手,走了几步,坐下来支着手肘,期待地看向沈玉容,期待他真能说出什么她大逆不道的丰功伟绩来。
“臣…只是…”
初入朝堂,两袖清风的沈玉容抱着扫除奸佞的心思,却被扶歌这幅好整以暇的模样堵得说不出话。
扶歌笑着,眼神却是冷的,“我的吃穿用度皆符合规制,沈状元若不信,自可去查,我可不是你们升官加爵的登云梯啊。”
她妖后名声在外是不假,可若有人想借此来证明自己的独一无二,她就不太开心了。
沈玉容知道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心中惶惶,当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告罪,“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自知失言。”
“即是失言,那边要罚,莫非沈状元筵席还没开始,便喝醉了不成?”萧蘅敛了扇子,用扇柄轻轻敲了敲桌案,虽然说出口的是玩笑话,但脸色冷沉,分明是有些动怒了。
“那状元郎便自罚三杯吧。”扶歌眨了眨眼,深色的衣物衬得她病容越有几分苍白,像朵白色的蔷薇。
只是这惩罚,显然太轻了一些。
萧蘅拧着眉,目光在沈玉容身上逡巡了一番,下了定论。
面容干瘦,既不俊美,又不疏朗,岁岁定是瞧不上的。
看来今日她的心情还不错。
“三杯未免太少了些,沈状元春风得意,两件喜事在身,多喝几杯吧。”
下头有人起哄,沈玉容眯着眼,看清了那是一直和他不太对付的公子哥。
洪孝帝:“除了高中状元,沈卿还有什么喜事是朕不知道的?”
“自然是喜结连理了,听闻沈夫人是淮乡才女,和状元郎很是相称呢。”
“臣…不胜…”沈玉容蜷了蜷手指,望着上头。
扶歌感受得到他灼热的视线,微嗤了一声,她真想扒开这状元郎的脑子看看他想的究竟是什么。
不久前还想在朝臣面前参她一本,如今却寄希望于她开口救他?
宴会有些变味儿,洪孝帝没忘记提携沈玉容的目的,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那便听皇后的,自罚三杯便是。”
说完,洪孝帝转身去看扶歌,却发现自家皇后将脑袋撇了过去,只露了个圆润的后脑勺。
萧蘅敛下眸子,呷了口酒,乐见其成。
岁岁一向是爱凑热闹的,方才她显然是对那传闻中的淮乡才女有了点儿兴趣,却被洪孝帝三言两语地揭了过去,不开心,也正常。
又如何呢?
总归是他宠出来的。
沈玉容显然不胜酒力,一杯下肚便开始摇摇晃晃,叫扶歌也有些失了兴趣。
嫣红的舌尖在萧蘅的视野当中一闪而过,贪喝的小猫舔了舔酒面,眼梢挂上了餍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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