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如坐针毡

大辽王朝虽然没落，甚至有国祚不保的危机，可偏安一隅的燕云十六州大辽朝廷却欣欣向荣，大有重振河山之势。

尤其是耶律大石和萧干两败宋军，萧普贤女设计铲除李处温等乱臣贼子以后，大臣们个个兴致勃勃，文人士子们个个义愤填膺，平头百姓们个个欢声鹊桥。

萧普贤女、耶律大石、萧干、李宝信、王介儒、王中孙、萧翰里剌、耶律松山、耶律燕山、萧查阿拉布等大辽君臣开始筹化燕云十六州富国强兵之举，有效提升了大辽朝廷的凝聚力。

百姓们对萧普贤女、耶律大石和萧干顶礼膜拜，年过三十五的萧普贤女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般风韵犹存。

年方二八的阿烟时刻在她的身后侍奉，看起来是那样的亭亭玉立，那样的貌若天仙，那样的秀色可餐。

当然，也有人因此开始坐立不安起来，随着李处温密谋被杀、全族被诛消息的不断扩散，让那些其心不正之臣胆战心惊，常胜军都统郭药师便是如此。

郭药师乃波渤海人，女真人揭竿而起以后，辽金无休止的战争打乱了渤海人宁静的生活，让上百万渤海人成了怨民。

他们揭竿而起，让数十万怨民成了怨军，建立了渤海大元国，与大辽、大金形成三足鼎立之势，郭药师也因此成了一支怨军的头目。

后来，完颜吴乞买、完颜宗翰、完颜银束可等大军压境，一举灭了渤海大元国，渤海大元国皇帝高永昌被杀，郭药师等怨军四处流窜，以烧杀抢掠为生，危及大辽王朝的江山社稷。

大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加封耶律淳为都元帅，在辽东招募怨军抵御金军，郭药师因此加入了耶律淳辽东怨军，成了他的左膀右臂，韦为他立下赫赫战功。

耶律淳在辽东兵败如山倒，在郭药师和他帐下怨军的护送下，他才得以逃回南京。至此，耶律淳感恩郭药师的救命之恩，郭药师则不忘耶律淳的知遇之恩，二人互为知己，相互帮衬。

在耶律大石、萧干、李处温、张琳未到燕云十六州就任之时，郭药师的怨军名号虽然地位不高，可却大权在握，在耶律淳的帮衬下在燕云十六州呼风唤雨。

耶律淳在南京登基称帝以后，太后娘娘萧普贤女主持国政，更是将他的怨军改为常胜军，至此步入士大夫之流，他自然对耶律淳和萧普贤女感恩戴德。

然而，他也深知大辽王朝大厦将倾，北辽小朝廷如秋后蚂蚱一般任人宰割，只有寻得大树，方才好乘凉。

加上耶律大石、萧干的迅速崛起，他在燕云十六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受到的动摇，他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于是，在面对旧主耶律淳的知遇之恩和对未来的前途之中，他果断选择了后者，与李处温密谋，企图投靠富庶的大宋和强大的大金，以保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因此，郭药师与李处温多次密谋，意图降宋、降金，为自己和身后的数万辽东渤海弟兄谋得好前程。

如今，拥有七万番汉马步兵的李处温已经全族被诛杀殆尽，李处温的势力已经被萧普贤女、耶律大石和萧干连根拔起，下一个被诛杀的，恐怕就是郭药师和他帐下的数万辽东渤海弟兄了。

数日以来，郭药师彻夜难眠，坐立不安，战战兢兢，萧普贤女和耶律大石的大刀向他砍来的噩梦时时浮现。

这天，胆战心惊的郭药师在军中踱步，脸色苍白、面如死灰的他双手靠背，低头不语。好巧不巧，正好碰到在军中一角落商议的副将张令徽和郭舜仁。

不等二人施礼叩拜，郭药师便走到二人中间，不停地唉声叹气，不停的摇头晃脑，不停的回想过往。

张令徽、郭舜仁早知李处温伏诛一事，也被萧普贤女的雷霆之举吓得不轻，也为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担心不已。

郭药师一番牢骚之后，张令徽和郭舜仁立刻来了兴致，不停的在他的面前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郭药师被张令徽和郭舜仁之言说得一惊一乍，连连示意偏安一隅的的北辽王朝气息奄奄，危在旦夕，便有了背叛恩人耶律淳和萧普贤女的想法。

见郭药师心已动摇，张令徽便来了兴致，立刻站起身来，来回走动几步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都统大人，太后娘娘萧普贤女和太师大人耶律大石已经下令，参与李处温谋逆者，将网开一面，既往不咎，您大可不必如此惊恐，只要向太后娘娘认错便可既往不咎，您就放心吧。”

“令徽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我们兄弟三人和帐下的数万弟兄乃辽东渤海人也，如今手握大军在握，萧普贤女、耶律大石等契丹人怎会放心。

尤其我等参与李处温密谋泄露以后，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了。如今萧普贤女、耶律大石和萧干不对我等动手，无非忌惮我等手中兵权而已，待时机成熟，我们必成为他契丹人的刀下之鬼。”

郭药师之言，让心怀不轨的张令徽和郭舜仁大吃一惊，顿时面色苍白，尤其是张舜仁，浑身直打哆嗦，战战兢兢地说道：

“都统大人，如此看来，我们帐下的数万弟兄难逃此劫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为他们那如坐针毡的处境感到不安。

不一会儿，低头沉思良久的张令徽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后大声的说道：

“都统大人，大宋王朝重文轻武，两次北伐竟然被耶律大石那无名之辈打得大败，可见宋朝将士毫无战斗力，正是我等能征善战之人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也。

因此，属下认为，我等数万将士乃能征善战之辈，若在宋朝，将是是普鹤立鸡群般的存在，定可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一生，大不了我们投降吧。”

“是啊都统大人，大金帝国可谓兵强马壮，但大宋国的富庶，是十个大金帝国都无法比拟的。

都统大人，我等若此时降宋，定能如大宋朝的杨可世、赵良嗣般享受万世荣华，若在此等死，早晚被萧普贤女和耶律大石所杀。”

郭舜仁之言让郭药师胆战心惊，后背发凉，陷入深深的沉思，滋长了他背叛恩人萧普贤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