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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制衡之策

北风萧萧之燕云悲歌

孤家寡人确实孤枕难眠,但有了耶律大石的陪伴以后,萧普贤女睡得很香甜。

自从一妻三妾被耶律延禧下令诛杀以后,耶律大石也是孑然一身,看着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萧普贤女,他自然是如狼似虎。

几日以来,萧普贤女不曾处理政事,耶律大石不曾出入军中,他们只在大辽南京皇宫里缠绵。

他们从天黑睡到天亮,再从天亮睡到天黑,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和难得的安宁。

夏日的太阳冉冉升起,宁静的太后寝宫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贴身侍女阿烟快步前来,看着甜蜜的萧普贤女和耶律大石,不好意思的说道:

“太后娘娘,兰陵郡王、北府枢密使李处温大人求见。”

耶律大石迅速起身,整理好衣物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疲惫不堪但一脸幸福的说道:

“萧普贤女姐姐,李处温前来定是安排好了出使金国之事,出国之前特来禀报,您快快去见他吧。”

萧普贤女整理凤冠后,立刻恢复了君临天下、气势逼人的姿态,在阿烟和阿碧的护送下,踏着风快步前去。

李处温早已等候多时候,他一阵寒暄,为萧普贤女歌功颂德之后,话锋一转,突然开口说道:

“启禀太后娘娘,微臣李处温碍于满朝大臣的压力,辞去先帝加封的番汉马步军都元帅一职实属无奈。

如今,我朝番汉马步军都元帅一职空缺,微臣想在出使大金帝国之际重新担任番汉马步军都元帅一职,还请太后娘娘应允。”

李处温微微低着头,用他那乞求的眼神悄悄的盯着萧普贤女,期待她授予军职,掌握军权。

萧普贤女深情的看着唯唯诺诺的李处温,沉思了一会儿后疑惑的问道:

“李大人是不是忘了?哀家已经解散了十万番汉马步军,分散辽军各营,即便哀家加封你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也不过虚名而已,不知道李爱卿此举何意?”

“启禀太后娘娘,微臣虽然贵为北府枢密使、兰陵郡王,但帐下没有一兵一卒,难以为太后娘娘上阵杀敌,为国尽忠。

因此,微臣特来呈请太后娘娘,恩准微臣招募汉军,训练将士,重新整编番汉马步军,以备不时之需。”

李处温之言超出了萧普贤女的意料,让她措手不及。

她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来回不停地走动,沉思了片刻后,她一脸疑惑地说道:

“李大人乃我朝当朝首辅,不说位高权重,却干系重大,朝中事物已经堆积如山,若再处理军中军务,恐难以托开身。

而且我燕云十六州弹丸之地,已有耶律大石、萧干二位得力干将,二十万大军镇守四方,确实不需要再招募将士了。”

萧普贤女冷若冰霜地看着李处温,李处温却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也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萧普贤女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太后娘娘,我大辽全国大军皆耶律大石和萧干掌控,可谓拥兵自重。

若他二人怀有二心,只要他们一句话,我大辽燕云十六州便化为乌有。

太后娘娘,耶律大石和萧干两次大胜宋军以后,更加飞扬跋扈,丝毫不把满朝大臣放在眼里。

也正因此,我大辽燕云十六州数百万百姓,现在只知道朝中有南院大王耶律大石和奚族六部大王萧干,已经不知道有大辽王朝了,更不知道有还太后娘娘您。

因此,只有培植新军,招募汉军,训练将士,与耶律大石和萧干相互制衡,方能保我大辽王朝的江山永固。”

萧普贤女不可置信,用她那犀利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处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二人四目相对,门可罗雀的太后寝宫再次安静无声。

不一会儿,阿烟缓缓的来到萧普贤女身边,眨了眨嘴后缓缓的说道:

“李大人,南院大王耶律大石乃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八世孙,是我大辽王朝为数忠义之士。

奚族六部大王追随天锡皇帝和太后娘娘多年,怎会背叛太后娘娘,您这话说得有点不着边际了。”

阿烟之言没有让李处温打退堂鼓,他听后摆出一副可笑的面容,摸了摸他那长长的胡须后说道:

“太后娘娘,您不是常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吗?

耶律大石和萧干追随您和先帝多年不假,为大辽江山鞠躬尽瘁不假,可您能保证大权在握的他们死心塌地效忠于您吗?

即便他们此时此刻效忠于您,效忠于大辽朝廷,但日后会一如既往的誓死效忠吗?我看未必。

因此,培植新军制衡耶律大石和萧干,一方面可以预防他二人叛变,二来可以增加我燕云十六州作战能力,微臣李处温此番出使大金帝国,也会增加更多谈判的筹码。”

李处温之言的确很有道理,从国家安定,君王控制军政大权的角度来讲,这的确是最为理想的权利制衡。

萧普贤女虽然对耶律大石信赖有加,也对萧干深信不疑,但李处温的制衡之术可谓一举两得,让她连连点头称赞。

沉思了一小会儿,萧普贤女摆出了一副深受感动的姿态,深情地看着李处温,微微一笑地说道:

“李爱卿深谋远虑,说到哀家心坎上了,这样吧,哀家另外加封你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

由你全权负责,在我燕云十六州之地招募三万汉军,编入你帐下的番汉马步军大营,直接听命于哀家,不知李爱卿以为如何?”

李处温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立刻跪下三跪九叩,信誓旦旦的说道:

“微臣多谢太后娘娘信任,绝不辜负太后娘娘所托,定舍生忘死,为我大辽复兴竭尽全力。”

看着李处温笑容可掬离去的样子,萧普贤女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不动。

她明知道李处温用心不纯,却找不出此举的破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忐忑不安地低头沉思。

直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耶律大石开口说话,她才回过神来,茫然无措地说道:

“重德,你都听到了吧,我们该如何应对啊?”

不等耶律大石开口说话,她身边的阿烟便急不可待的抢先说道:

“太后娘娘,李处温本来就是萧奉先身边的奸逆之人,靠献媚萧奉先和耶律延禧才得以位极人臣。

如今,他在我大辽王朝风雨飘摇之际,在代表我朝出使大金帝国之际突然提出招募汉军,必是不怀好意,得做好防范。”

耶律大石连连点头,看了阿烟一眼后担心不已地说道:

“萧普贤女姐姐,阿烟姑娘说得对,李处温本不是什么好鸟,看到我耶律大石和萧干两战得胜,名震天下,权倾朝野,危及他的地位。

因此,他便想出了招募汉军,重建番汉马步军都统大营之计,实际上是在为自己谋权,要不您收回刚刚的旨意吧。”

萧普贤女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耶律大石看出了她的担心,于是迅速跪下,连连磕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萧普贤女姐姐,我耶律大石之心天地可鉴,绝对忠诚于大辽王朝的德天皇太后,如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萧普贤女眼帘瞬间红润起来,如鲠在喉,她立刻扶起长跪不起的耶律大石,泪如雨下却一脸幸福地说道:

“重德,我萧普贤女乃堂堂大辽皇太后,女人最宝贵之物都给了你,难道还会不相信你吗。

我还是那句话,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你就放心吧,哀家自有办法,你依计行事便好。”

说罢,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管它夏日的酷暑和迎面吹来的狂风。

阿烟那红润的脸变化莫测,连连摇头后羞涩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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