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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瞬间白头

北风萧萧之燕云悲歌

夏日炎炎,夹山之地暴雨连绵,在经历了一场屠杀文武大臣亲属的血雨腥风之后,夹山大辽朝廷异常宁静。

耶律延禧没了狩猎、酒色的兴致。他越想越气,恨不得将耶律淳、萧干、李处温、耶律大石等剁为肉泥。

沉思了几日以后,耶律延禧立刻组织夹山朝廷为数不多的残兵败将和剩余的大臣朝会。

气急败坏地他召集仅有的五万大军枕戈待旦,欲发兵南京城,将耶律淳等大卸八块。

同时,他还派人与西夏国联络,凭借与西夏国主的甥舅关系,取得了西夏国的支持,西夏国主将派兵三万,配合他攻打燕云十六州。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夹山与燕云十六州不仅有重重大山和漫天黄沙的阻隔,尤其那是通往燕云十六州的必经之地早已经沦为大金的国土,他的大军怎么可能越过重重困难攻打燕云十六州。

因此,耶律延禧虽有讨伐叛逆耶律淳之志,却始终无法率军出发。

可是,即便如此,端坐在南京城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的天锡皇帝耶律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耶律淳的北辽朝廷,不仅受到大金帝国数十万铁骑的威胁,夹山之地的大辽皇帝耶律延禧,也欲前来兴师问罪,南边的大宋王朝也在虎视眈眈。

耶律淳可谓如坐针毡,早已颓废不堪,没了他当年秦晋国王称霸一方的英雄气概,组织了十几次朝会也无对应之策。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黯然失色,堂下的文武大臣则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随耶律大石镇守南方边境的耶律燕山快马来报,在耶律淳面前跪下后急匆匆地说道:

“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宋朝大军北上了,欲夺我燕云十六州而来。”

耶律燕山之言打破了朝堂上的沉静,让张琳、李处温、李处能、萧干、李宝信等为之一振,开始议论纷纷,争论不休。

见耶律淳尚无反应,耶律燕山提高嗓门,再说了一遍宋军北上之事,立即打断满朝文武大臣的喋喋不休,也让天锡皇帝耶律淳吓得不轻。

他突然从龙椅上滚落在地,疼得大喊大叫,在皇后娘娘萧清、德妃娘娘萧普贤女的搀扶下,才慢慢地坐到龙椅之上。

见耶律淳已经无力震慑朝廷,无力统领大辽军民救亡图存,萧普贤女索性站了出来,面向堂下的文武大臣,气震全场地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燕云十六州有大军二十万,何惧宋朝大军。

来了多少兵马,谁为主帅,快快说来?”

“启禀德妃娘娘,大宋皇帝赵佶派出十五万精兵,由童贯为主帅,种师道、辛兴宗为都统,一举出兵雄州,分成东西两路北伐,欲一举夺我疆土,灭我国家。”

耶律淳吓得战战兢兢,一旁的皇后萧清也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只有德妃娘娘萧普贤女正襟危坐,慌而不乱,看了众人一眼后继续说道:

“宋军将至,国难危矣,各位可有良策。”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低头沉思。

不一会儿,北府枢密使、奚族六部大王萧干站了出来,施了个礼开口说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大宋王朝重文轻武,自澶渊之盟以来,早已农不识兵,军械荒废,他们的十五万大军不过是纸老虎而已,只需吩咐南边众将履行职责,做好防务便可。”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萧干大王所言不实,大宋王朝的十五万大军,刚刚平定了宋朝南方的方腊叛乱,士气正盛,不可轻敌。

臣李处温之际,不如与宋议和。”

萧干、李处温、张琳、郭药师等在朝廷之上议论纷纷,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们只顾着争论,只顾着发表自己的看法,全然忘记了龙椅上的皇帝耶律淳、皇后萧清和德妃娘娘萧普贤女。

小半日以后,当他们抬头一看之时,刚刚还是青丝黑发的耶律淳,已经急得头发斑白,如同年过八旬的白头老翁。

众人大吃一惊,立刻停止了争论。

就连皇后萧清和德妃萧普贤女,也吓得后背发凉,立刻跪在耶律淳面前沉默忏悔。

朝廷之上再次鸦雀无声。

不一会儿,无奈的德妃娘娘萧普贤女不得已站了起来,她缓缓地了几步走,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

“萧干大王说得不错,大宋王朝重文轻武,澶渊之盟带来的百年安宁,让他们农不识兵,军械荒废。

因此,即便他们来了十五万大军,我们也不必害怕。

本宫担心的是我燕云十六州乃边陲之地,经不起长久之战,必须速胜。

否则金兵南下,与宋朝大军合力攻我,我等必亡。”

萧普贤女刚刚说完,久未说话的耶律大石突然站了出来,向萧普贤女施了个礼后说道:

“启禀德妃娘娘,长远来看,我燕云十六州只有屈服于金,或者屈服于宋,方能有一线希望。

现在大金举国正在为完颜撒改发丧,应遣使臣入金吊丧,争取与金和谈。

若能为金国番属,我等便可休养生息,厉兵秣马,以图东山再起。

当然,我们也可以臣服于南边的大宋王朝,但朝皇帝赵佶和童贯宋朝重臣一心想要夺取我燕云十六州之地,做宋国的附庸国时机还不成熟。

如今宋兵压境,只有一战成名,震慑大宋,方能在日后的谈判中获取博弈的筹码,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臣耶律大石以为,如今之际,当派得力大将镇守雄州、涿州,保住我燕云十六州屏障,派遣能征善战之人突击宋军,以求大胜、速胜。”

耶律大石之言让众人眼前一亮,耶律淳、萧清、萧普贤女等,纷纷看向口若悬河的耶律大石,萧干、张琳、郭药师等连连点头称赞。

突然,萧普贤女立刻转身跪在耶律淳的面前,言辞凿凿地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萧普贤女以为,郭药师大将军乃我大辽不可多得的人才,从辽东而来的怨军可堪大任,恳请皇上下旨,改怨军为常胜军,升郭药师为都管押常胜军、涿州留守。

由北院枢密使、奚族六部大王萧干,南院大王耶律大石,各带大军一万突击宋军。

如此一来,不仅可保我燕云十六州安危,还可一举击败十五万宋军,一战成名。

同时,由太尉大人李处温备上厚礼,北上大金帝国会宁成联络金国君臣,一来为完颜撒改吊丧,

二来向大金皇帝完颜阿骨打提出呈请,争取以燕云十六州为主的大辽王朝纳入金国附庸,保住我大辽根基。”

众臣的目光一齐看向侃侃而谈的萧普贤女,越看越美丽,越看越喜欢。

在皇帝宝座上坐着的耶律淳也为之一颤,一改他那颓废的神情,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

“爱妃所呈请之事,朕一一受理,各位爱卿立刻领办吧。

日后,我大辽朝堂之事,皆由德妃娘娘萧普贤女全权负责,诸卿有事向其禀报即可。”

说罢,耶律淳宣布退朝,在皇后娘娘萧清的搀扶下,缓缓地向后宫走去。

萧普贤女则快步来到耶律大石的前面,虽然胸有成竹,但却露出不自信的目光,不由得问道:

“重德,感谢你的运筹帷幄,否则哀家真的黔驴技穷,毫无办法了。

可是这郭药师信得过吗?

尔等仅仅带两万大军前去,能打退宋朝的十五万大军吗?

完颜阿骨打会同意我燕云十六州的北辽小朝廷成为他的附庸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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