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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败再败

北风萧萧之燕云悲歌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完颜皋、完颜宗望、完颜宗干、完颜宗磐、完颜宗俊可谓福上加福。

他们在大金将帅即将惨死之际,突然得到神灵的庇佑死里逃生,还俘获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让刚刚还在痛哭流涕的众人瞬间喜笑颜开。

完颜皋思索着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死神,沉思了良久后缓缓的走到那闪闪发光的黄金面前,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后说道:

“传本帅令,立刻清点耶律大石留下的财宝,一半分给我东征将士,一半送往会宁,交给皇上处置,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跪下,感动不已地说道:

“末将谨遵都元帅之命,为都元帅马首是瞻。”

说罢,完颜皋带着众人向中京城走去。

俗话说得好,大辽将士打仗不行,逃跑一流。

久负盛名的耶律大石也一样,在烧死完颜皋不成,险些被他的金国将士所杀之后,他带着萧翰里剌等几十位弟兄屁滚尿流的逃跑。

几日以后,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北安州城内,与弃城而逃的耶律马哥、萧特墨等汇合。

当然,耶律大石虽然善于逃跑,但他和其他大辽重臣不一样,虽然身陷囹圄,但他仍然不忘初心使命,不忘匡扶大辽江山社稷,不忘守住北安州,不忘收复中京城。

知道耶律大石声名在外,胆小如鼠的耶律马哥、萧特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北安州的大权交给耶律大石,让他全权负责守卫。

耶律大石一改狼狈不堪之状,恢复了英姿飒爽之姿,召集北安州将士集结,欲调兵遣将,将完颜宗翰和阿里拒之门外。

三军集结完毕,耶律大石走向点将台,气震全场地说道:

“完颜宗翰和阿里此番前来,不过五千精兵而已,我北安州有大军三万,可谓六大一,再怎么也能守住北安州。

而且,北安州易守难攻,只要略施小计,便让他完颜宗翰有来无回,各位有没有信心。”

耶律大石慷慨激昂的陈词,让被金兵阴影笼罩的大辽将士义愤填膺,瞬间变得气吞山河。

看着士气旺盛的将士们,耶律大石欣慰的连连点头,立刻按照既定计划分头行动。

与此同时,完颜宗翰和阿里带着数千大军在北安州城下驻扎,见一时难以攻进城内,他们不得不在城外安营扎寨。

完颜宗翰和他的将士们连战连捷,即便一时没有拿下北安州,一时不知所措,但他们仍然信心满满。

三日之后,见城内没有动静,完颜宗翰下令攻城。

突然,北安州城副都统耶律马哥带着数十人快步前来,打开城门,做出了迎接金国大军进城之势。

阿疏正欲放箭射杀耶律马哥等人,没想到耶律马哥等突然在大金国铁骑前面跪下,唯唯诺诺地说道:

“完颜宗翰大将军,我乃大辽中京副都统耶律马哥,我等欲献城投降,还请完颜宗翰大将军接纳。”

完颜宗翰见状,立刻收回已经搭在铉上的弓箭,看了长跪不起的耶律马哥一眼后大声地说道:

“北安州众将士听令,我大金帝国铁骑行仁义之兵,举兵来此,旨在匡扶正义,拯救百姓,尔等不要在做无谓的抵抗了。”

完颜宗翰示意了一下,他一旁的阿里纵马向前,气吞山河地说道:

“奉我大金帝国皇帝陛下之命,投降者不杀,否则格杀勿论。”

“启禀完颜宗翰大将军,我耶律马哥携众人来此,乃是奉我家都统大人萧特默之命,前来迎接完颜宗翰大将军和各位将士,请各位入城议事,交接北安州城。”

完颜宗翰不假思索,一马当先,欲率众入城。可一旁的副将阿里制止了他,疑惑的说道:

“将军,萧特默、耶律马哥如有投降之心,早在中京之时就可投降,为何毁掉中京城内的粮草军械,匆匆忙忙地跑来这易守难攻之地厉兵秣马。

如今,他们欲献城投降,属下担心有诈,还请将军慎重。”

完颜宗翰低头沉思,欲言又止。

他欲策马进城,但又觉得阿里之言有理;欲按兵不动,又不想放过此良机,于是犹豫不决。

不一会儿,阿里看了身后的将士一眼,舒了口气后说道:

“将军,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让萧特默、耶律马哥就此献城投降当然最好,可我们也不得不防其中之诈骗阿啊。”

“可是,耶律马哥来降,确实是难得的机会啊。”

“将军,要不这样吧,属下带着一半弟兄们入城受降,您带着一半将士在城外探视,若有变故,可首尾呼应。”

“嗯,如此最好,不过你得多加小心。”

说罢,阿里带着三千将士起身,骑着高头大马入城,完颜宗翰则带着剩下的两千将士在城外等候。

阿里带着大军快步进城,不战而胜,拿下中京孤城北安州就在眼前。

突然,耶律大石率军而来,突然下令关闭北安州的城门,让阿里大军和完颜宗翰大军不能相顾。

阿里大吃一惊,被耶律大石的气势镇得不轻,看了吓得脸色苍白的耶律马哥一眼后气愤不已地说道:

“耶律大石,你为何在此,尔等这是诈降吗?”

“没错,阿里快快拿命来,还我大辽中京城。”

同时,完颜宗翰知道中计,知道萧特默、耶律马哥诈降之后,立刻下令攻城。

然而,他手下仅仅拥有两千将士,怎能攻破城墙坚固的北安州城,他们一次次登上北安州的城墙,也一次次败下阵来。

而阿里和他的三千两千进城以后,被耶律大石的三万大军四面夹击,他不得不下令大军退缩至城墙一角,三千将士也因此立刻扭成一根绳,让人数众多的辽军无法全面厮杀。

因此,辽军虽然众多,但阿里和他的金军退至一角后,他们人多势众的优势无法显现出来,反而被人少势孤的金军绞杀。

耶律大石连连摇头,对阿里的三千将士浴血奋战的勇气和决心仰慕不已。

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一只只手臂随之落下,北安州城血流成河,没过多久便染红了北安州城的城墙,如雨水般的鲜血在北安州城街头流淌。

城内的百姓们见状之后,纷纷拿起木棍和大刀向辽军杀去,引得辽军腹背受敌。

耶律大石爱民如此,垂怜百姓,不忍与北安州的百姓厮杀,命将士们远离百姓,让阿里大军得以喘息。

然而,上阵杀敌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不是为守卫北安州浴血奋战,而是协助势单力薄的敌人大金铁骑,帮助他们攻打守护了自己两百多年的大辽大军。

耶律大石知道是耶律马哥和萧特墨欺压百姓久矣,激起民愤,才让北安州的百姓与自己为敌,恨不得将他二人大卸八块。

耶律大石凶神恶煞的看着耶律马哥和萧特墨,吓得二人拔腿就跑。

他们的亲信也随之逃跑,让本来就陷入被动的大辽将士军心崩塌,纷纷败退。

不一会儿,在数万百姓的围攻下,他们占领了北安州城门,将城门打开,让城外的完颜宗翰率领大军杀入。

萧特默、耶律马哥跑得更快了,他们如此一逃,加速了辽军的溃败。

完颜宗翰、阿里两军汇合之后,联合城内数万百姓,将为数不多的辽军赶出城外,以雷霆不及迅耳之势占据北安州城。

看着逃之夭夭的耶律大石,完颜宗翰叹了口气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耶律大石多次与我等为敌,其计之狠、计谋之妙旷古绝今,好在上天垂怜,让他功败垂成,一败再败。

若非如此,我大金帝国早就被他的计策所败了。”

“将军,耶律大石乃当世英雄也,若非天意难违,都元帅完颜皋和宗望、宗干、宗磐、宗俊几位将军十日前就被他烧死了。

若非民心所向,我们此战安能取胜。”

“是啊,可惜了耶律大石,大辽王朝气数已尽,其覆灭岂是人力所为,乃天意也,我完颜宗翰劝你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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