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小李还在吗?”俊赫的目光投向超市内的阿姨,急切地问道。
“小李啊,刚走还不到 10 分钟呢。我原本给他做好了饭,想让他吃了再走,谁料他猛地站起身,说有急事,拔腿就跑出去了。”阿姨回应着,“(看来这个梁生是察觉到了,看到我们来网吧后,果断跑掉了)。”
“阿姨,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俊赫继续追问。
“他说要回老家,坐 2 点 40 的火车。”阿姨回答道。
俊赫瞅了瞅时间,道了声谢,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
“媱,你那边情况如何?”俊赫拨通电话问道。
“早就处理好了,你那边怎样?”媱关切地询问。
“那个梁生在我们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而且已经跑了。我正在坐车去追,你现在把梁生的照片发给大老黄他们,让他们去火车站找找。”俊赫说道。
“嗯,马上发给他们。你小心点,发现人后跟着就行,别轻举妄动,等我过去再说。”媱叮嘱道。
“哈~好像我很无能似的,区区一个梁生而已。”俊赫说道。
“你说什么?我骑车没听清。”媱问道。
“我说我知道了,等你来保护我。”说完,俊赫挂断了电话。
“师傅,我想问一下,去麻古门县的车除了火车,还有其他的吗?”俊赫问道。
“那个地方偏僻得很,除了火车,就只有 2 点 20 的大客车了。我们这种出租车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路况太差,走不了。”司机师傅回答道。
“那大客车需要提前买票吗?”俊赫接着问道。
“去那儿的都是私人大客车,而且一天就这一趟,不用提前买票,上车补票就行。”司机师傅说道。
(倘若梁生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调查他,那他必定不会选择火车,而是其他交通工具。也许梁生一开始就故意误导老板,声称自己要坐火车回老家,甚至还把车票和地址展示给老板看。如此一来,即便日后警察排查,他也能够制造出假象来迷惑警察,或者暂时拖延警察追踪他的时间。而今日恰好是姜鑫离世的第七天,既然梁生杀了京巴并暂避风头,那么今天他必然会前往姜鑫的家乡祭奠。这样一想,就合乎情理了。)
俊赫理清思绪后,看了看时间,仅剩 20 分钟,连忙催促司机师傅:“师傅,去汽车站最快要多久?”
“不堵车的话 10 分钟,要是堵车就不好说了,少说也得半个小时。”司机师傅说道。
“真不凑巧,今天堵车这么严重。”司机师傅不停地按着喇叭,对俊赫说道。
“算了,时间来不及了,只能下车跑了。”想到这儿,俊赫跳下车,朝着汽车站狂奔而去。
“喂,媱,你们到火车站了吗?”俊赫关切地问道。
“到了,我们已经分散开来,正在四处寻找梁生,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媱问道。
“我在汽车站,我怀疑梁生去了姜鑫的故乡,所以特意来这儿看看。”俊赫边跑边说道。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找你。”媱焦急地说道。
“嗯,行,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先不说了,我好像看到梁生了。”
十余分钟过后,在一处隐秘的地点附近。
“你故意把我引到此处,究竟有何意图?”俊赫望着眼前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悠然地问道。
“那你既非警察,我们又无仇无怨,况且京巴与你也毫无瓜葛,我倒要问问,你为何一直对我穷追不舍?”陌生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虽说这些都与我无关,但你杀了人,杀人就应当受到惩处,难道不是吗?”俊赫面带微笑地说道。
“我杀人了?别开玩笑了!”陌生男子嗤笑道。
“你若没杀人,为何惧怕警察?
又怎么知道京巴的?”俊赫眉头紧蹙,目光中带着质疑,反问道。“哼,知道又能怎样?知道一个人难道很稀奇吗?你不会仅仅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就断言我杀人吧?证据在哪儿呢?”陌生男子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意,声调中满是不屑。俊赫淡然一笑,从容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轻轻丢给陌生男子,紧接着自己也点燃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目光深邃而又坚定地看着陌生男子,缓缓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足够聪明,精心谋划了一场看似诡谲莫测的自杀事件。然而,你的破绽却如同黑夜中的星辰,依然清晰可见。且让我从头为你细细道来,数日前,你刻意到超市应聘就职,只因为那超市恰好正对着网吧,如此一来,你便能每日精准地窥探到京巴的一举一动。由于你对京巴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所以才能成功导演这出悄无声息的杀人好戏。姜鑫离世之后,为了向京巴复仇,你每日都借助姜鑫的电话和 QQ 对京巴进行恐吓,让京巴的内心被恐惧所占据,在他的心底深深埋下了惊恐的种子。你深知京巴一旦陷入紧张,便会毫无节制地大量吸食毒品、狂饮烈酒。就在当日,你再次给予京巴强烈的刺激,京巴在极度的惊恐之下,饮酒之后选择去人多的网吧过夜。紧接着,你利用一款精心设计的软件蓄意制作出姜鑫化作鬼魂的恐怖画面,再通过 QQ 与京巴闲聊。就在京巴全神贯注投入聊天之时,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图片陡然出现,最终酿成了京巴的死亡悲剧。其实最初,我着实对此感到迷惑不解,一个身体健壮之人怎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心肌梗塞撒手人寰。还好,媱的提醒犹如一道亮光,让我瞬间恍然大悟。当日我在网吧沉迷于一款网页迷宫游戏,正全神贯注之际,突然一个狰狞的鬼怪头像猛然闪现而出,身为常人的我都被吓得心惊胆战,更何况是整日被鬼怪梦魇萦绕的京巴。他在吸食大量毒品又狂饮之后,这种惊吓带来的冲击更为强烈。毕竟超市距离网吧近在咫尺,所以你拥有充足的时间前往网吧确认京巴的状况。而京巴手机上的内容无疑是被你删除的,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利找到京巴的手机并删除内容,此人必定对他的习惯和物品放置极为熟悉。正是因为你当时远程操控了京巴的电脑,才能第一时间确定京巴是否已被你吓死。能够想出这般阴险手段并且成功实施的,唯有你这位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而且显然你对心理学也有一定深入的研究,否则寻常人怎可能在一次通话中就在对方心底种下恐惧的种子,而后逐步诱导其生根发芽,最终奏响死亡的凄厉乐章。我说的可对,梁生同学?你遗漏了两个关键之处,其一,即便你删除了京巴电话内的信息,我们依旧能够通过技术手段查到他详尽的通话记录。其二,你故意制造了京巴的死亡时间来企图迷惑警方,可惜最终那些尸体上的尸斑无情地将你出卖。还有京巴 QQ 里的聊天记录以及相册里的照片,这是第二点。既然你能够轻而易举地入侵他人的计算机,那其他人同样有办法破解 QQ 密码,洞察其中的秘密。”俊赫抽完一根烟,将烟头用力掐灭,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眼前的黑衣男子。
哈哈~没错,你分析得丝丝入扣,京巴的确是我杀的。我还故意向老板透露我要坐火车回老家,只因我忧心事情一旦败露,我尚有机会跟警方打一个时间差,以便巧妙周旋应对。不过,你究竟是如何精准知晓我所在的位置?梁生满心狐疑地问道。“猜的,依照时间来精准推断,今日午夜恰好是姜鑫的头七,如果换作是我,定会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日子去虔诚祭奠我的爱人。于是我便依照这个思路大胆尝试寻找,没想到还真让我准确找到了。其实你完全有能力制造一场毫无蛛丝马迹的灵异杀人案件,比如巧妙屏蔽 IP 地址,还有你根本没必要去应聘售货员,况且应聘短短几日便匆忙离开,这些都是极为明显的可疑疑点。算了,我怎么还教你如何精心设计杀人了。”俊赫无奈地摇摇头,再次点燃一根烟,悠悠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太过心急,一心只想在姜鑫头七之前除掉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如今你要将我捉拿归案吗?”梁生双目圆睁,怒火中烧,愤恨地说道。俊赫浅浅一笑,目光专注地注视着梁生问道:“既然你已坦然认罪,此刻我想听一听你的故事,可以吗?”
梁生呆立原地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而后缓缓说道:“我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而你将会比我更早步入生命的终点。既然你即将命丧黄泉,那我便让你走得明明白白,不留一丝遗憾。”(梁生、京巴、姜鑫的故事。我与京巴是相交多年、情同手足的挚友,我们的深厚友情已绵延了十余个春夏秋冬。后来我远走他乡求学,但仍会不时回来看望他。直至我与姜鑫相知相恋,携手相伴,回来的次数才逐渐减少。不过每年我依旧会回来看望他,如此一来,京巴与姜鑫也在不经意间成为了朋友。有时我电话无法接通,京巴便会致电姜鑫,他俩偶尔也会闲聊几句。因为京巴是我相识多年、推心置腹的兄弟,我对此并未放在心上。上个月我回来看望京巴,我们一起开怀畅饮、把酒言欢,一起纵情上网、共享欢乐,如同往昔般愉悦畅快。然而好景不长,随后的几日,我敏锐地察觉女友有些不同寻常。起初这种异样并不十分显著,只是她会偷偷打电话,每当我好奇询问是谁,她便以朋友为借口搪塞过去。而后我惊觉女友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我关切询问缘由,她只说可能是经期不适所致。当时我正因全身心投入制作一款软件而忙碌不堪,也就未过多在意,心里想着再待几日我们便离开。可噩梦偏偏在我们临行的前一夜骤然降临,女友洗澡时,她的手机 QQ 提示音恰如其分地响起。我平素从不擅自窥探女友的隐私,可那日不知为何,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查看,只见一个陌生的头像对女友说晚上老地方见。看到这,我的心瞬间如坠冰窟,寒意彻骨,怎么也想不到女友竟会背叛我。我强压心头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埋头于手头的工作。这时女友洗完澡出来,说想去超市购置些物品,我故意表示要陪她一同前往,可她却极力阻拦,还说此时正是开发软件的关键时期,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自己去处理就行。你可知,以往我这般忙碌工作时,她总会忍不住埋怨几句,而此次她却一反常态,没有丝毫怨言,我便心知肚明她定然有事瞒着我。随后在她出门时,我小心翼翼地悄悄跟在其后,或许因为我对这里的路况生疏,跟了没多久便不慎跟丢了。当时我又气又悲,心乱如麻,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四处盲目乱走。也就半个多小时后,女友打来电话,声音颤抖,让我快去救她,随后便是一阵嘈杂混乱的吵闹声。你能真切体会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感受吗?梁生一边声泪俱下,一边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步步紧逼俊赫。我近乎绝望,如同疯了一般四处苦苦寻找。随后我收到女友发来的信息,依照信息上的地址,在一座偏僻的桥下找到了女友。当我心急如焚地奔至女友近前,眼前的一幕险些令我昏厥过去。只见女友衣衫凌乱不堪,满身狼藉,显然遭受了多人惨无人道的侵犯,而女友手腕处那触目惊心的深深划痕,无情地证明她已死亡多时。我抱着女友逐渐冰冷的尸体,撕心裂肺地痛哭许久。随后我脱下自己的衣服为女友轻轻穿上,抱着她满心悲痛地返回酒店。我心急火燎地取出电脑,登录女友的 QQ,运用我的专业技术,全力以赴还原了女友所有的聊天记录,逐页翻看。当时我一心只想知晓是谁残忍地害死了女友,可这一看,我的整个心都仿佛被冻结,那种被友情欺骗,爱情背叛的双重打击,一瞬间齐齐向我凶狠袭来,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你能真切明白吗?我当时差点就决然地自我了结了生命。梁生一边歇斯底里地吼叫,一边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刀,朝着俊赫步步逼近。京巴那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在上次吃饭时偷偷给我女友下了毒品,然后趁女友毒瘾发作之际,无耻地强奸了她,还拍下女友的裸照加以威胁。其实当天女友是为了讨回裸照,才不顾危险独自前往那个可怕的地方找京巴。而京巴那个畜生,我们十几年的好兄弟,他怎能如此丧心病狂地对待我的女友。京巴让女友离开我,说她肮脏下贱配不上我,还要将女友的裸照贴满大街小巷,让她身败名裂。我女友与他据理力争,却激怒了京巴,随后京巴就让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对我的女友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轮奸。原本我们俩说好高中一毕业就共结连理,步入婚姻的殿堂。你不知道我女友对我有多好,她来自偏远的农村,一年都不舍得为自己买一件新衣服,而是把积攒下来的钱都毫无保留地给我用于开发软件。每次过年回家,家里的所有繁重活计都是她一人任劳任怨地包揽,连一滴水都不舍得让我和我的父母去碰。我梁生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一位贤淑温柔的好老婆?随后京巴那个畜生竟还厚颜无耻地打来电话问我姜鑫在不在,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在睡觉,便怒不可遏地挂断了电话,连夜带着她的尸体回到了她的家乡。京巴竟然杀了她,杀了她,你告诉我,这样的畜生我杀他难道有错吗?)
今日,我定要离开,定要去祭奠我的女友,谁若阻拦,我便要他性命!此刻,梁生双目赤红,犹如一头失控的狂兽,举刀朝着俊赫的心窝猛刺过去。那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阴森的寒芒,饱含着他满心的悲愤与决绝。
俊赫却临危不惧,眼神刹那间变得犀利如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身子向左疾闪,仿若疾风般迅速避开这致命的一击。紧接着,他的左手如闪电般迅疾探出,精准地擒住梁生持刀的手腕。俊赫的手指犹如铁钳一般紧紧钳住,猛一用力,梁生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那刀“哐当”一声坠地,在地上发出清脆且沉重的声响。
俊赫望着已然丧失理智的梁生,毫不犹豫地抬手就是一记耳光。那巴掌挟着凌厉的风声,重重地抽打在梁生的脸上,打得他的脑袋猛地一偏。俊赫心想:这家伙被仇恨蒙蔽了,得让他清醒。
“京巴所行之事,皆为了你,虽手段偏激了些,难道你自身就毫无差池?自从你谈了恋爱,对这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就如此淡薄了吗?”随后,俊赫又一记耳光扇在梁生脸上,他的怒吼仿佛能将这方天地震破,“你如今这副模样,与杀人恶魔有何两样?京巴诚然罪不可赦,可你瞧瞧自己当下成了何种样子?” 俊赫此刻既愤懑又无奈,只盼能瞬间敲醒梁生。
紧接着,俊赫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他再度接连扇了梁生三个耳光。每一个巴掌都用尽全力,打得梁生的脸颊红肿不堪。“你落得如此境地,辜负了姜鑫长久以来对你的深切期许。如今你已然杀了一人,倘若再继续杀戮,可曾想过后果?你的父母又该如何?他们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却妄图一走了之,他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日后他们还会因你而承受无尽的指责,只因其生养了一个杀人成性的儿子。”言罢,俊赫积聚全身的力量,狠狠一脚将梁生踹倒在地。俊赫心里清楚,不能让梁生一错再错。
此刻,梁生似乎清醒了些许,跪在地上号啕大哭。梁生的内心满是悔恨与痛楚,他深知自己已然步入了一条不归路。
俊赫长吁一口气,拾起地上的刀,猛地朝自己腿上刺去,说道:“你走吧,此刻尚有时间去祭奠你的女友。京巴虽用错了留住兄弟的方式,可他毕竟杀了你的女友,故而他死有余辜,而你也是个可怜之人。既然我已洞悉真相,便无需再纠结是非对错。趁警察尚未察觉,能走多远算多远。此事很快便会传开,最终你的结局如何,全凭你的造化。”俊赫说完,瘫坐在地,点燃香烟,倚着墙角。俊赫只希望能给梁生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你放我走?为何?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梁生惊诧地站起身,望着受伤的俊赫问道。梁生满心狐疑,实在不明白俊赫为何要这般冒险放自己离去。
“哪来这许多为什么,在这世间,人们往往仅关注事情的表面,却忽略了其本质。既然是京巴有错在先,你杀他也在情理之中。今日我放你走,是不愿见你继续深陷迷途。你尚且年轻,还有年迈的双亲需要奉养。倘若你能逃过此劫,我期望你洗心革面,做个良善之人,而非杀人狂魔,可懂?不过有一点你需谨记,在这尘世之中,总有那么一些人犯下罪行却能逍遥法外。我希望往后你若遇此等恶人,在洞察事情真相的前提下,于你能力所及的范畴内,你可以对其予以裁决,因为这些人才是最该殒命之人,而非像你这般,明白吗?快走吧。我在你方才讲述过往之时,已告知我的友人将我们所有调查获取的东西尽数销毁,而且我还会准备一套说辞来迷惑警方,剩下的就全看你自身了。切记,做个好人。” 俊赫只盼梁生能领会自己的苦心,不再犯错。
梁生此刻擦干泪水,跪在地上,重重地给俊赫磕了三个响头后站起身,一边走一边对俊赫说道:“恩公,我若不死,必定会成为你口中所说的好人,咱们有缘再会。”言毕,梁生缓缓消失在俊赫的视线之中。梁生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重新做人。
“喂,媱,我在汽车站天台,腿受伤了,过来接我。”俊赫手持电话说道。
“怎么回事?你这呆子,不是让你等我吗?伤势严重吗,要不要叫救护车?”媱焦急地问道。媱心中既担忧又气恼,不知俊赫又做了何等危险之事。
“你 10 分钟之内能赶到就无需,10 分钟之后或许我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乃至身亡。” 俊赫此刻感到一阵虚弱,一心只盼着媱能尽快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