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脸沉了又沉,拳头也攥的紧紧的,但当他再次对上那张泪眼朦胧,让人看见就满是心疼的脸蛋时,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消失了,便轻轻的抚慰他怀里的少女,却又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她一抽一抽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疼痛也在她的身体上蔓延微微颤抖着,默松开了阿茵,
“抱歉,没能第一时间保护你,下次如遇危险,便呼我名。”
“呜,默默,好痛...”
“别动,上药。”
少女听话的一动也没有动,默默用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后背,为她上药,并继续嘱咐着她,
“不要再这么鲁莽了。”
看着少年严肃带着一点温怒的面容,只得拖着绵软的尾音,委屈巴巴的应道,
“知道啦~默默不要生气了嘛。”
“我并未生你的气。”
“嘿嘿,我就知道默默最好了,嘶,好痛好痛!”
本是欢喜的面容,却因幅度较大的动作扯到伤口而扭曲了一瞬,
“啧,以后若是遇到危险,我并未像今日答应你那般前去守护你,也不可能每次都会在你在需要我的时候出现,以你的性子,又该怎么办呢?”
“那默默为什么不能每次都来守护我呢?”
默并未回答而是怔了一下,下意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每次都前去守护他。”
鸣茵未听清他的话语,而是在绑好绷带后穿上了默默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新衣服,
“默默的眼光真好,衣服很好看呢!”
默随之轻轻应了一声,
“你最近行动不便,也不可剧烈运动,暂且住下,我来照顾你的衣食起居,可好?”
说是在请求鸣茵的意见,可态度强硬的不容她拒绝,
“以前都是住在府内,突然搬出来,我怕小姐会担心,况且她身边除我以外并无其他侍女。”
“我家少爷这几日怕是都会与你家小姐在一起,不必担心,传信即可。”
“咦?今日府内来者就是你家少爷嘛?你擅自离岗会不会被嗔怪?”
“本来就是要回府禀告少爷婚姻一事的。”
“???婚姻?与我家小姐?”
默随即点了点头称是,此时的鸣茵还处于宕机状态,
“此事以后便熟知,不必心急于此。”
“这样啊。”
“你的伤势不宜出门走动,把请假理由写充分,待我从洛府回来,我便把信带到。”
默擅自做主,并如清风般,刹那间消失在鸣茵面前,少女微微叹气,只好无奈妥协,轻松找到纸墨,便提笔利落的写下几行字,犹豫片刻后又改了改,心中总有些许牵挂,她们并非世人所共知的那种尊卑的主仆关系,比起没有自由的仆人,她们倒更像是是关系要好、亲密无间的朋友,或...是家人,
“一旦绑上主仆关系,人生便一辈子见不得光,随时随地可以舍弃一切,包括...生命。”
这是她曾经所理解的,也是世人所定义的主仆关系,可一个人让她改观了,彻彻底底的颠覆了她的太多的思想,从那时起,她发现这死板的理解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证明他们是对的,人们都只是凭着自己封建的想象力给予了定义,她的小姐是那样纯洁天真,她认为她应该将这副天真无瑕的笑容守护下去,让她不被世俗所玷污,哪怕付出生命也值得,因为是她给了她自由的权利,她也是第一个让她觉得自己值得的人,她的笑容刻骨铭心,她体会到了那种心甘情愿的付出,不是强行付出生命,而是有人对她说,
“扛不住了可以不挡在我面前,你有顾及自身安危的权利!”
思绪被拉回来后,少女的嘴上挂着一抹不自知的微笑,可能是因为她遇见了她值得的人,终于是不再涂涂改改、不再有任何拘束,把自己真真切切的言语表达了出来。
默并未率先回洛府,而是绕到一带极为偏僻的地方,拍了拍手,周身的杀意愈发浓烈,给人的感觉这是一种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会散发出来的气势,让默身后见不得光的那些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抑制不住的发颤,
“给你们三分钟,无需多言,我要的是简洁明了。”
身后清淤暗团的几位头号人物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一个个的跪在一周,却不敢上前,他们可知道眼前虽长相清秀的少年生气时是如此恐怖的画面,杀几个人跟玩似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他们没了往日里虚假的团结,开始互相指桑骂槐起来,少年就那么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头抱臂听着他们的七嘴八舌,时间就那么一点一点流逝着
“十、九、...三、二、一。”
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亡还可怕的,无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