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银辉闪烁,微风轻拂,树影婆娑,一片祥和与安宁在月色中缓缓铺开,而此时正是吃酒的好时节。
“王爷,您怎么又上树了!快下来,陛下早早地遣人送来请柬,您今夜必须去。”管家在树下急得直跳脚,却不见树上人半分回应。
树上的人身着墨色长袍,束着红发带,一条腿悠闲地垂下,半倚在树枝边,一手拎着酒壶直往自己嘴里倒,似乎是吃醉了,眼神迷离,可神智却异常清醒。
他颠了颠酒壶,见壶内的酒喝完了,抬手便扔,吓得管家急匆勿地险些闪了腰,“哎呀!王爷,别胡闹了,快下来,宫里头来人催了!”
似乎是觉得不好玩,他叹了口气,道:“知道了。”心中却在腹绯:这破宴会有什么好去的,尽是些谄媚之人。也不知道皇兄怎么想的,还非得让我去,还不如我自己去吃酒呢。
心中再多怨言,面上也未显露半分。他一撩衣袍,踩着树枝轻巧地下去。他虽不会什么轻功,但爬个树还是可以的。
见墨予澈下了地,管家高兴极了,立刻着人给他换衣裳,免得误了进宫的时辰。
这边忙着换衣裳,而宫里却弥漫着火药味,好好的鎏金宴,本是为了此战大捷的慕将军所办,可谁知道,偏巧撞上了太后的生辰。
又恰逢瑾国遭遇兵变,平叛乱,惹得老百姓无法休养生息,国库空虚,当今圣上拿不出多少银子来犒赏三军。太后却要求大办寿宴,当今圣上不过刚刚及冠,手段不够狠厉,又受制于太后,面对这般荒唐的局面,也只能无奈接受。
“参见陛下。”他身着一袭红色长袍,袍上绣着精细的云纹,腰间佩着长剑,俯首拜见当今圣上,这般衣着,便是平定叛乱的慕将军了。
却说这慕将军,倒也是奇人,本是无名之辈,年未及冠,却敢于杀敌,英勇无比。据说,他以一人之力截杀敌军百人,一路晋升,才走到将军这一步。
慕云凌低垂着眉眼,余光只见台上人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着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宝石,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两边,尽显帝王威严。
“不必多礼,慕将军于大瑾有大功,来人,赐座。”皇帝说完这句话便偏头轻咳,脸色苍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体弱,怕是撑不了多久,太后专权多年,所谓皇帝,不过是虚名罢了。
这鎏金宴上并无几个真心之人,一个两个的心思都摆在明面上,都盼着自己死。皇帝在心中冷笑,暗暗记下了几个蠢蠢欲动的东西。
望着台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身边的太监让澈王快些进宫,他这弟弟,人虽傻了点,惯爱爬树,其他的倒是不错。前些年苦了他,也该偿还他了。
紧赶慢赶,到了宫中还是误了时辰,墨予澈却不在乎,左右都误了时辰,还不如慢些走,还能看看宫中的美景。话虽如此,却不能真的慢,丢的不只是他的脸,还有皇家的颜面。心下想着,脚步又快了几分。
“臣弟予澈,参见陛下。”他身着红色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着鱼纹,袖口上绣着银色的云纹,腰间佩着白玉,恰衬得此人金贵。
“你我兄弟之间无须多礼,赐座。”皇帝又同他寒喧了几句,才放他坐下。他用余光观察了周边都有谁,这时,他瞥见个熟悉的人影,手却紧紧地攥住了衣角,似乎是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