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望着眼前的老人,老人又恢复了平时镇静、威严的样子,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悲痛之色。
他等着老人继续往下说,老人既然开了话端,肯定会把事情全说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老人开口了:“第一个选择,你要记得,就是去故意跟我保持距离。不管任何时候,不管在哪里,都要这样去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不再嫉恨你,你才有机会在我以后不在的时候,也能好好在这个家里活下去。”
“不,我绝不同意。”我大喊起来,我不可能同意这种事情,这不仅无聊,而且绝不可能,我没有办法去这样做,没办法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对待我的叔叔。
叔叔说:“我也觉得这个法子不好,别说你不同意,就算你同意了,我也没办法做到,在和你待在一起,还能把你当作陌生人来看,我也早把你当作了我的孩子。”
叔叔看看梦呓,欣慰地笑了,说道:“一眨眼,你都已经长这么高了。高了好啊,高了好,这样送你去习武,你便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也就有了本事养活自己了。”
还没等我开口,叔叔就又说道:“可是,送到哪里去呢?官家要求太多,不合适。那么武馆呢?武馆花费太贵,不太可能。那么,就只好给你找个师父,找谁呢?就找方圆十几里声誉与武功都备受推崇的京大侠那里吧。”
叔叔喋喋不休的,连续地说了一大堆,说完看着我,征询着我的意见。
“不,我不愿意。”不知为什么,只要想起大侠这个字眼,梦呓的心里就生出一种反感,甚至有些恶心,好像他很排斥这种人,这种厌恶,是一种深层面的,梦呓能感觉到,除了自己本身以外,连同这副身躯,好像也在提醒他,远离他们。
“为什么不愿意呢?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叔叔疑惑地看向梦呓,十分不解地问道。
“因为…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大侠。”梦呓大着胆子这样说道,他知道对待当地人来说,大侠是非常神圣的,他们就是因为有德有勇,才被人们称为侠,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
但叔叔却意外地没有说什么,在疑惑消退了后,他的目光中只是露出了回忆之色,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叔叔拉着梦呓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解决方案了,这也是最后的办法……”
叹了一口气,梦呓发现老人这一天叹气的次数异常得多,叔叔接着说道:“我跟你谈了那么久的母亲,现在你也该知道原因了吧,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你的母亲。值得高兴的是,你们好像都牵挂着彼此。我想,我已经抢走了她的孩子这么久,也该还给这位可怜的母亲了……”
“只是,为什么有点舍不得呢?”叔叔抬头望天,来遮掩住他的溢出了的眼泪,还大笑着:“你终于能幸福的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了,回去吧,孩子。”
“不,我不愿意。”我跳起来大喊着,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为什么?”老人问。
“因为,我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