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珠师兄,你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将邪气泄出,你有几成把握?
徐自诊嘿嘿笑道
徐自诊借助脉息流动,等待时机一到,将它锁住,以针石迫它前行,在断脉处泄出体外,这中间最难的一步就是如何把握住邪气泄尽的时机,早了,邪气不能泄尽,迟了脉息就会流失,那便有性命的危险。整个过程中最危险的一步却不在此处。足少阳断开,两端都有邪火,另一端如何泄出?仍需施针借路,通过络脉将脉息逼入足阳明,再由足阳明通过络脉驱入另一半足少阳脉络,逆行而上按原法将邪火驱散,最后再将脉息引回原处。这中间需要用到十数处大穴,非穴之处则需酌情施针,更难琢磨。稍有差池,他的一条命就完了。而且成功把握也只有半成。
杨禾听他说的如此繁复艰难,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只道这手术十有八九要失败,然而迫于形势,却不得不接受治疗,把心一横
杨禾徐大夫,何大夫,苗大夫。你们尽管治疗,死活都不需你们担责。
何修禅目瞪口呆,沉默半晌才道
##何修禅,谁来施针谁来号脉?
徐自诊小师妹来号脉,咱们两个来施针。
何修禅点头
##何修禅,好,就按大师兄说的办。今天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辰时准时动手。
三人商议已定便各自散去,只留下杨禾独个儿躺在提心吊胆地等着未知的命运。
人们害怕的是什么,黑暗?死亡?鬼怪?答案只有一个,未知。未知是恐怖的根源。杨禾不知道命运究竟如何,但若手术失败,废了一条腿。
第二天天才明,三人已陆续来到杨禾的房中。苗玉珠伸指一号脉
玉珠儿脉息已至日月穴,再过片刻钟当行至居髎穴。
徐自诊点头
徐自诊小师妹你可察出他足少阳自何处而断?
苗玉珠点头
玉珠儿在外丘穴与阳辅穴之间,邪火可自光明穴泄出。
徐自诊大为满意,点头
徐自诊继续察脉吧。
杨禾见他们深明医理医道,本是惴惴不安的心,稍稍有些安慰,再没那么紧张。
何修禅将杨禾的裤腿向上挽起,露出膝盖以下的部分,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五套银针来,一一摆放妥当,以备不测。看来他也是颇为紧张,唯恐出了差错不及补救。
过了小半个时辰,苗玉珠又道,已至阳交穴。
徐何二人登时紧张起来,徐自诊低声道,取镵针。何修禅立时送来一支寸许长的针来,此针头大末锐,看上去上下极不匀称,徐自诊右手拇指食指搓动刺入,问苗玉珠道
徐自诊脉息到了何处?
苗玉珠没有作声,过了片刻才说道
玉珠儿已过外丘。
徐自诊点头
徐自诊 长针!
何修禅立时送来一枚七寸多长的又薄又尖的针来,仍是搓指刺入。但见那余在外面的极长的针尾来回摆动甚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