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帮我把早餐端过来。”
卡斯疾步下楼,从餐桌上端起早餐往四楼跑,瑞蒂夫人很生气,“她自己不会下来端啊?让她自己下来。”,卡斯顿在旁边,不知所措,父亲开口让卡斯端上去。打开门一股脚臭味袭来,卡斯径直将早餐端到睡在床上的奶奶。
奶奶的体型像一个气球,很是懒惰,又很贪钱,昨夜才徒步走到卡斯家,随后又跟母亲吵了一架,没有安排房间便让奶奶同卡斯睡。昨夜卡斯的床很挤,又有酸菜味的加持,卡斯半睡半醒的度过整个夜晚。
中午,奶奶终于起床,拖着笨拙步伐下楼吃中饭。在餐桌上,气氛格外的尴尬。瑞蒂夫人为了不看见婆婆水肿般的脸一直在喂希彼亚饭,“够了够了,母亲。”希彼亚推开勺子。金泰婆婆开口说了一句话,“吃饱了就不要总是灌嘛。”没有人理会,所有人都沉默着吃饭。
到了夜晚,情况忽然变得严重,金泰婆婆直接开口问父母要钱,母亲与金泰婆婆吵了起来,父亲准备上楼拿钱被母亲阻止。瑞蒂夫人指着金泰婆婆说出她“种种罪行”,当初她没有要任何彩礼就嫁给父亲,到了雷森家,老太婆天天煮野菜给她吃,还不停的辱骂她,说瑞蒂夫人是没人要才嫁给了父亲,吃饭不交钱……那时候雷森家生活十分拮据,住着木屋,上厕所都是随意的。待卡斯生下来之后,瑞蒂夫人选择离开这里同丈夫出去闯,才有了现在的大别墅,有了现在强大的经济,不再居无漂所,过年的时候没有地方去。
金泰婆婆跑到外面大喊大叫,在地上打滚,像一个孩子一样哭,说自己有多委屈,自己被瑞蒂·贝尔德虐待,赶她出门。瓜的香味敲响左邻右舍,邻居们纷纷出来,有的人甚至光着身子站在阳台上。
婆媳的声音像猛兽的叫喊,如海上风暴。金泰婆婆:“你个死婆娘,吃我儿子用我儿子,你还不听我儿子的话。”父亲被金泰婆婆带到能走路以后就放养了,整天让她的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去山上砍柴、放牛、割野菜……自己却躺在家里呼呼大睡,而且有一次大儿子回来,看到金泰婆婆自己坐在木桌上吃鸡,鸡毛与血堆在一边————小儿子自己带着妻儿闯出了属于自己的“极乐世界”————现在回到小儿子的身边只不过是图些钱。
金泰婆婆骂的很凶,骂到了瑞蒂夫人的家人。泪水与血丝潜在瑞蒂夫人的眼睛里,眼神锋利,面部有点抽搐,腹部抽痛,一番恶心涌上来,一顿呕吐物从口中如喷泉般喷涌而出。“这么恶心个东西怎么攀上我儿子的,还不滚出我儿子家。”
“你tm什么孬种,心肠歹毒,吃点野菜都找我要钱,自己在家偷吃,自己的儿子也不关心,日子过的不好的时候,连眼睛都不转,现在日子好了,就回来贴儿子了。我tm艹你马*。”
“艹你马b!”金泰婆婆口水往外吐,手脚激动的不断行动。
“希彼亚我还带过,你给钱是理所应当的。”
瑞蒂夫人听了这句话,立马跑到大厅叫唤,声音刺穿楼层,刺穿卡斯的心脏,他的身体平静的很,汗毛却竖了起来,瑟瑟发抖,根根神经似卷心菜般缠在一起。还没有走到一楼,瑞蒂夫人“踏踏”上前拉着卡斯的手腕冲向金泰婆婆。
卡斯的手腕上出现了红色的手指印,他被一把甩到金泰婆婆眼前,“那你杀了他,杀了他啊!杀啊!这样就还清你的人情了。”
卡斯僵在原地,脑子昏昏沉沉,好像日光被月亮吞没,好像黑暗将万物的声音吞噬,他的心脏、神经瑟瑟发抖,脑子宕机,“死亡”这个字将由别人赐予他吗?
如稻草人插在地上,直到有一个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扶着他离开,邻居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害怕,你不会被杀死的,不关你的事。”那一刻,卡斯的眼泪睡了觉,除了无尽的害怕与悲伤包裹着,没有了其他的感觉与表现。
他弯曲着背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踩到二楼的平台,他拐弯去了娱乐厅,希彼亚看了一眼哥哥的表情,还是跟往常一样苦,只不过现在比往常苦了几百倍。他坐在目光聚焦于电视机,他没有近视,可电视机的画面十分的模糊。于是他离开了那里,回到了房间。
房间很黑,只有床那里亮着寒冷的月光,他躺下,月光是如此的刺骨,月光不是吞了太阳吗?怎么还会万般寒冷?他的心脏萎缩,无力跳动,体内传来痛觉,这痛点如风看不着也摸不着,他全身颤抖好似患了癫痫,月亮下起了倾盆大雨。
金泰婆婆走了,得了钱,是她儿子给的。
月亮收回明亮,只留黑暗与卡斯相伴,在那间房间显得凄凉,空气中充斥着咸咸的味道,直到一声没有藏住的哭声露出,才知道不是房间进了海水,而是一个六岁孩童的眼泪。
次日,瑞蒂夫人还像往常一样对待卡斯。
有时莫名其妙给他扣上了“白眼狼”的罪名,骂他是个“死野仔”(卡斯第一次听到这些词,流出眼泪,最后被瑞蒂夫人打了一顿)“为什么不去死呢?”……
有一次,卡斯与弟弟在外面玩,摘了一位老奶奶的家的菏叶,奶奶在楼上骂,卡斯见事情不妙便推着弟弟到家门口,因为门是从外面来不了,所以没能直接躲避老奶奶的语言攻击。
卡斯因为紧张尿急,他就去上厕所。随后,他悄悄从草丛探出脑袋,看到了老奶奶指着弟弟骂,母亲从楼上骂老奶奶,卡斯犹豫了一会走了出去,母亲的视野一出现卡斯的影子便质问卡斯为什么把弟弟留在那里,还有自己跑去哪里躲起来了。
随后母亲抱着弟弟,卡斯跟在身后,他不用猜都知道了后果。可没想到母亲下手比以往严重,母亲拿着竹条甩在卡斯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疼与刺辣同时啃上来,卡斯抓着母亲的手求她别打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还是重复着自己错了,竹条在卡斯手臂、腰背、臀部、腿部刻下了深红的痕迹。卡斯向床底下躲去,母亲眼疾手快一边死死抓着卡斯的头发,一边用扫把戳着床下的卡斯。她拉着卡斯的头发,卡斯也顺着力道蹬着脚出来,犹如一只要死的猫,出来之后,母亲像见了猫一样拳脚相加。
卡斯的鼻子流出了血,母亲见了拽着他的头去厕所冲,血与水粘满他整张脸与毛发。最后母亲还拉着他去一堆老人前,大声说,“满意了吧,我打成这样向你道歉,以后别对着我儿子吼。”
卡斯哭的泣不成声,全身上下随着抽泣一阵一阵的抖动,有一位老人心疼的抓起卡斯的手臂,满口心疼————
瑞蒂夫人在卡斯的生活本的每一页都烙印了密密麻麻的伤痕,直到卡斯上了初中,伤痕成了呕吐物、刺————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