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一样的存在

上次放学回家，路过一家玩具店买的耳环，卡斯在母亲节亲手送给了母亲，可是母亲并没有领情。

瑞蒂夫人将耳环用手的侧边扫到一边，拿起咖啡喝了起来。他看着这一微不足道的举动，心中一冷。她放下茶杯，露出明显的嫌弃：“我不喜欢五毛钱的耳环。”

卡斯：“……”

瑞蒂夫人：“去煮饭。”

卡斯转身离开，朝厨房走去，他从冰箱中拿出牛肉，放在平底锅中煎，随后他拿出五个番茄去洗，先切成两半，然后一片一片的切，摆在盘子上。此后，他转身去煎牛排，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抓起盘子，铲子铲牛排准备放入盘子。他正专心做事，忽然母亲从厨房门口大声说道：“铲不好，就抬起锅倒下去。”吓得他盘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瑞蒂夫人快步走上去对着卡斯吼：“做事笨手笨脚，滚出去！”

卡斯眼里冒出的眼泪被瑞蒂夫人看到，她又快步上前，拖着卡斯朝大厅走去，不需要看木条放的位置，就直接拿到了。她咬着牙，面部狰狞，用力挥下去。她身高有170，身材微胖，躺在地上打滚的卡斯体型较小，身材苗条，全身上下摸起来都是骨头。

在瑞蒂夫人的眼里，卡斯就是一只惹她讨厌的猫。这次，她没有抓着卡斯打，而是追着卡斯打，他疼得冲上了楼，瑞蒂夫人就像狼一样在身后穷追不舍，张着嘴咬。卡斯哭着跑着，心中的恐惧达到极限，仿佛自己真的在被狼追杀，自己稍微跑慢就要被吃掉似的。

“你再跑试试！”这一声将卡斯的步伐滞留住，他眼神中充满恐惧，瑞蒂夫人拿着木条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拽着他下楼，到了最后一个阶梯，她直接将卡斯如扔水泥袋一样扔了下去。卡斯就那样滚了十几层台阶，倒在地上。

“还不起来，睡在地上干嘛？要是着凉了我可不带你去医院。”瑞蒂夫人从他上面跨了过去。卡斯感觉自己的身体摔的不听使唤了，疼的让他感受不到肢体存在，他忍着，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卡斯的“自由时间”在瑞蒂夫人的一巴掌之后，开始了。

他回到房间，没有顺手关上门，他慌慌张张冲进被窝，像是有鬼要抓他一样。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只眼睛观察门外的动向。直到门外的灯都熄灭，他才战战兢兢下床，小心翼翼关上房门，他害怕的连房门发出一点声音都屏住了呼吸，他的手僵在把手上，腿也僵住，每一个细胞都僵住了。

终于，他再次回到被窝中，才令他感到轻松，有一点安全感。他坐在床上，因为房间有一个天台与床相连，他便借着月光，手指轻轻放在腿上每一个地方有摸了一下，他又看了看手，每触碰的痛点，都让他回想起了白天的经历，他流下泪。他重新躺下，这样带着悲伤睡去。

次日，家里来了客人，是瑞蒂夫人的小侄子——康尼，今年20岁，单身，稍有作为的土木工程师。

瑞蒂夫人很高兴见到侄子。

“见到表哥不懂叫。”

卡斯轻轻一声：“……表哥……”

康尼表哥笑着摸了摸卡斯的头，“这是大的还是小的，姑姑。”

“大的。”

康尼：“你弟弟呢？”

卡斯：“……”

瑞蒂夫人：“长着嘴巴不懂说话吗？”

这时，希彼亚从楼上下来，一看见康尼表哥两眼放光，匆匆下来，扑到康尼表哥怀里。康尼表哥将希彼亚抱起转了一圈，开玩笑道：“希彼亚又胖了，你妈给你喂太饱了。”

希彼亚笑咧咧的：“表哥，我想吃大餐。”

康尼表哥宠溺回应：“好。”

卡斯则是被母亲叫去做事。

卡斯刚才还在削土豆，又被父亲叫去倒茶，才倒完茶，母亲又叫他去打两壶酒，卡斯一只手紧紧抓着酒壶，手上的筋都爆了出来，他来到餐桌上放下，又去到厨房把土豆削皮。父亲走了进来，瞥了一眼道：“削快点嘛，削那么慢，等下你母亲怎么炖？”

卡斯削的太快，削到了手，他削完了土豆就顺便洗了一下手，他抽了一张纸包住手。

母亲：“把它切了。”

……

卡斯将菜端到饭桌上，看到希彼亚正坐在饭桌上与康尼表哥和父亲（柏德柯希）有说有笑，希彼亚爬上康尼表哥的肩膀上，双手拉着双耳，嘴里发出“驾驾驾”。

卡斯转进厨房又端出一盘盘菜。终于开饭，卡斯饿的口水不断分泌，头晕眼花，有了睡意，看着桌上的佳肴，他目不转睛。他打完了饭，端着自己的碗慢慢坐下，才吃了一口，母亲便让他去冰箱里拿冰块，他快速去拿回来，才没坐下多久，康尼表哥让卡斯去买两包烟，卡斯二话没说，拿着钱出了门。

离开了家一定距离，他再也无法忍受，哗啦啦流出了眼泪，他擦了一遍又一遍，眼睛都擦红了。店里的老板经常见他，便打了招呼，“卡斯又来买东西啊？吃饭了没有？”

卡斯：“还没有。”

老板：“今天买什么？”

卡斯：“要一包那个烟。”指了指。

卡斯走的很快又很慢，因为他的眼睛仍然是红，很快是因为他很饿。他在路边看到一棵树下长了蘑菇，毫不犹豫拔出来吃，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蘑菇。

“卡斯？”

福瑟吃惊的看着卡斯，他丢下单车跑上去问卡斯：“别吃，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卡斯死死卡在原地，说不出的尴尬，他的自尊心受到打击。卡斯不知道说些什么，福瑟抱住卡斯，随后带着卡斯回到家。

卡斯：“要来家我吃饭吗？”

福瑟：“不用了（看来是没给他吃饭）。”

卡斯每一餐都吃一碗饭，他不敢多打一碗饭吃。昨天被母亲“教育”之后，早上吃了早餐，中午饭说自己还是饱了，就没去吃。

卡斯吃完了饭，就呆呆的坐在旁边，等他们吃完，像一个奴仆一样。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