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将军在军中积威甚重,孟红锦见过的奇珍异宝自然不在少数,薛芳菲都能看出来的问题,没道理孟红锦却看不出来,除了‘刻意为之’之外,叶世杰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叶世杰“今日若不是姜二娘子的话,我早就被你讹上了吧。”
孟红锦“叶世杰,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讹你钱了?”
叶世杰“还不承认?”
叶世杰“好啊,那就跟我去衙门理论一番。”
孟红锦“叶世杰,你可不要……”
薛芳菲“叶公子,此事大抵就是一个误会。”
见孟红锦和叶世杰又要吵起来,薛芳菲赶紧拦在他们二人调停矛盾:
薛芳菲“孟娘子也是受人蒙骗,已经很惨了,不如……”
叶世杰“姜二娘子,你不用护着她。”
瞥了孟红锦一眼,叶世杰反客为主,根本不愿意就此将这件事情了结:
叶世杰“她今日讹了我,来日就有可能讹更多的人。今日我叶世杰不为自己争口气,我要守的是一方道义。”
他是真正的君子,读的也是圣贤书,君子守心,自然最重公理道义。
只是他这番‘道义之言’,孟红锦却是颇为不屑:
孟红锦“道义?一方道义?”
孟红锦想用众口铄金毁掉叶世杰,奈何在国子监里读书的人皆是脑子清醒之辈,根本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就挑动起来,众人对她议论纷纷,从未受过这等羞辱的孟红锦险些就要寻死觅活的,幸好又被薛芳菲拦了下来:
薛芳菲“孟娘子,这就不活了?那日后还有许多委屈呢,岂不是要死一百次?”
柳浣卿“阿梨说的不错,此事叶公子也有错。”
柳浣卿和薛芳菲一左一右拉着孟红锦的手臂,抬头看了叶世杰一眼,柳浣卿对他道:
柳浣卿“叶公子,你是男儿,怎可如何不怜香惜玉呢?”
柳浣卿“孟娘子也是受人蒙骗,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大家同在这里读书,日后总还是要再相见的。”
老话说的对,民不与官斗。叶世杰身后的叶家虽然是渌阳首富,家财万贯,可到底没有官宦的门路傍身,若当真要和孟红锦作对,又能讨得什么好处?
姜元柏连当初送叶世杰入国子监读书的事情都不愿意搭把手,如今更不可能帮着叶家掣肘孟家。
薛芳菲“不如这样,这画我买了。”
薛芳菲将钱袋子放在孟红锦的手中:
薛芳菲“不论叶公子是想要将画撕碎解气也好,还是做些什么别的也罢,大家都不要为此闹了不快。”
孟红锦“谁要你的钱?”
孟红锦一把挥开薛芳菲的手,将钱袋扔在了地上,扭头就走。望着她的背影,柳浣卿叹了口气,将钱袋子重新捡起来放回薛芳菲的手里:
柳浣卿“阿梨,没事吧?”
薛芳菲“我没事。”
热闹没了,人群散去之后,叶世杰走近柳浣卿两步,对着她作揖道:
叶世杰“今日谢过柳娘子仗义执言,叶世杰记下了。”
回柳浣卿避开身子还了一礼:
柳浣卿“叶公子客气了,此事皆是仰赖阿梨见多识广,才能唬住孟娘子。”
叶世杰“既然姜二娘子也在,那有些话我便直说了。”
叶世杰站直了身子,一手负在身后,看也不看薛芳菲一眼:
叶世杰“在下的事情,不必姜二娘子费心。”
叶世杰“从前不必,如今不必,日后也不必。”
他语气冷漠,对待薛芳菲更没有念及表兄妹之情的样子。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管薛芳菲是什么反应,自顾自与她擦肩而过,离开了这里。
薛芳菲还愣在原地,柳浣卿怕她伤心,赶紧安慰她道:
柳浣卿“阿梨,叶公子生性如此,他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薛芳菲“我没事的。”
她早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更名换姓才做了‘姜梨’,既然早就已经遭受过生死大难,又怎么会将叶世杰的这几句话放在心里?
只是她想不通,既然是表兄妹,那即使多年不曾来往,叶世杰也不至于如此排斥她吧:
薛芳菲“玉儿,我从前可是有何处得罪过他吗?”
柳浣卿“这我倒是不知晓。”
柳浣卿微微皱眉:
柳浣卿“只是从前听娘亲提过一次,叶夫人去世之后,渌阳叶家也曾经派人来过姜宅,只是不知为何,两家不欢而散,此后便再也没了往来。”
说到底,姜家和叶家本是姻亲,他们两家的事情也只有他们当事的人才知道得清楚。
哪怕柳夫人和叶夫人有旧,对比起来,柳夫人和柳浣卿母女也终究是外人,那些隐秘的事情,总不可能让她们全都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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