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到柳浣卿上场了,她施施然站起身,跟着走上前,伸手接过柳夫人手中的金簪,将它重新簪回柳夫人发间:
柳浣卿“娘亲也是心疼阿梨,一时着急得糊涂了。这姜夫人还在这里呢,怎么好叫娘亲来为阿梨加簪呢?”
柳夫人“不错不错,我真是糊涂了。”
她一把揽过季淑然,柳夫人好似一点也没看出季淑然脸色有多难看,只高高兴兴道:
柳夫人“来来来,姜夫人,这发簪呐,还是得要你给她。”
姜元柏最好面子,季淑然在外也要经营自己完美无瑕的名声,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免得传出‘苛待女儿’之名:
季淑然“来,梨儿,母亲为你簪发。”
薛芳菲“梨儿多谢母亲。”
薛芳菲望着从季淑然发间拔下来的那支金簪,心想,姜梨,及笄喜乐。
先前哑火的烟火再度绽放,柳夫人握着柳浣卿的双手,对着薛芳菲微微一笑。就在薛芳菲身后,气愤的姜若瑶昏厥在地,姜家人一哄而上,可薛芳菲却只想着姜梨。
笄礼完毕之后,姜家众人的心思都放在姜若瑶身上,薛芳菲不以为意,反倒亲自送了柳夫人和柳浣卿出门:
薛芳菲“柳姨,今日之事多谢您与玉儿了。”
柳夫人“哎呀,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若是不方便与我说,告诉玉儿便是。”
薛芳菲“好。多谢柳姨。”
待柳夫人上了马车,薛芳菲见柳浣卿还是没动作,问道:
薛芳菲“玉儿,怎么了?”
柳浣卿“你今日来的这么迟,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薛芳菲“是我母亲安排了两个小厮守住了芳菲苑。”
柳浣卿帮了她这么多,薛芳菲也无心对她隐瞒。
柳浣卿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一点就通:
柳浣卿“她可是不愿让你出席笄礼?”
薛芳菲“想来母亲还是不放心我,怕我搅乱了三妹的及笄礼。”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季淑然万万没有想到,薛芳菲请来了姜景睿帮他声东击西,这才爬墙逃了出来。
不过请姜景睿帮忙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薛芳菲眨了眨眼,牵着柳浣卿的指尖,小声道:
薛芳菲“玉儿,明日茶楼里,你可愿与我堂兄见上一面?我知道这有些失礼,不过你放心,我也会在场的,我……”
若非此番欠了姜景睿人情,薛芳菲是不会想任何男子沾染柳浣卿的。在她看来,便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也无法与柳浣卿相配,更别说是姜景睿了。
柳浣卿“好,那便约在明日午时吧。我正好带你去尝尝京城里的佳肴。”
柳浣卿答应得太快了,导致薛芳菲尚有些反应不及:
薛芳菲“玉儿,你答应了?”
柳浣卿“为何不应?”
柳浣卿“你是我的好友,姜公子是你的堂兄,我信你们自是不会害我的。”
再者说了,姜景睿幼时也是柳浣卿的玩伴之一,总还算是熟悉的。
萧蘅“哎呀,柳娘子与姜二娘子明日有约啊?”
听见熟悉的声音,柳浣卿和薛芳菲此刻的思想保持了高度一致,这个肃国公萧蘅怎么阴魂不散的。
薛芳菲“旁人都说肃国公是大忙人,可我怎么觉得,肃国公明明空闲得很啊。”
怎么每次她和柳浣卿商量点事情的时候,萧蘅总能跳出来横插一脚。
萧蘅“我说姜二娘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偏见啊?”
薛芳菲“偏见呢,自是没有,不过是单纯看肃国公不顺眼罢了。”
薛芳菲“玉儿,你说呢?”
柳浣卿“我倒觉得,阿梨所言甚是。”
柳浣卿也不理会萧蘅,扭头和薛芳菲作别:
柳浣卿“阿梨,那我们明日再见。”
薛芳菲“好,你路上小心。”
柳浣卿和薛芳菲自顾自分别,然后离去,全程都没人看萧蘅一眼。直到马车离去,薛芳菲的身影也消失在眼前,萧蘅不可置信道:
萧蘅“她们这是,看不起我?”
文纪“主君想多了,两位娘子这妥妥就是眼里没您啊。”
看都看不见,还谈什么看不看得起。
萧蘅“文纪,十军棍。”
文纪“啊——不是吧——”
文纪哭丧着脸,陆玑却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陆玑“呵,活该。”
文纪的事迹告诉我们,没有脑子的人在上司手底下工作,千万不要多嘴多舌,否则就是这种下场。
萧蘅几步登上马车:
萧蘅“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查查他们要做什么。”
他就不信了,这柳浣卿还能翻得出他萧蘅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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