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春对慕盛鸣的手段了如指掌,先是关她几天禁闭,不服软的话就拖去地牢,拿最粗的鞭子抽打她,在伤口上撒盐水,那滋味,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慕盛鸣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的亚冬人,他们顶着烈日,被哈达日驱使。
“非得是那个男人吗?”
他心里也知晓答案,自己的妹妹是什么德行他是最清楚的,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愤怒。
难道他们家摆脱不了喜欢上亚冬人的命运吗。母亲也是,妹妹也是。即使他把所有的亚冬人全部赶尽杀绝,也摆脱不了命运么。
“要罚就罚吧,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罚?他又怎么敢真正伤害慕初春,母亲已经被他逼死,父亲死在他的刀下,他只有慕初春一个亲人了。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又何谈罚。不过是想让她长长记性,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慕盛鸣转过身,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眼中的警惕让慕盛鸣的心碎了一地。
“你是我的妹妹!怎么能跟亚冬人在一起!”
毫不夸张的说,任何一个亚冬人都想让他早点出意外。光是慕盛鸣这个名字就能让他们瑟瑟发抖。
在与亚冬的战斗中,他只输过一场。那次失败却能让他记一辈子。
因为侦查的情报有误,他带领的小队被困在山上。放眼看去是一望无际的雪,身后就是悬崖。他们被湖苷部逼到此处,身后不再有退路。
那年他只有十七岁,士兵们都乱了套,甚至丧失希望,将武器对准同伴。在打光最后一颗子弹后,他带头跳下山崖。
他不屑于沦为亚冬的俘虏,寒风从他的衣领灌入,吹的脸生疼。
自己死后,妹妹和妈妈没有人照护,他知道家族不过是看在他的面上才没将她们赶出去,自己死后,用不了多久一家人就能在下面团聚。也能见见,从未谋面的父亲。
他没死,受了重伤被带回了湖苷部,那时,他已经没法寻死。
湖苷部的首领亲自审问他,却发现他是自己失散的儿子。或者说,自己前妻的孩子。
他没有刁难慕盛鸣,还治好了他的伤。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慕盛鸣背着父亲给他准备的行囊,准备返回哈达日。他问了父亲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母亲。
父亲看着月亮,轻描淡写的就说忘了。
好一个忘了,慕盛鸣返回哈达日的部队后,带领着大军将湖苷一举击破。
湖苷部保护着百姓先行逃离,留下士兵作战。父亲原可以不死,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穿着护甲逃跑。
任何一个上战场的人都明白,在逃跑时,笨重的护甲会拖慢速度,还会消耗更多的体力。
“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就该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吗!”慕初春想起之前种种,握紧拳,“你的妹妹就该被你随意打骂,处处奚落,软禁在家里不许出门吗!”
“你什么都不懂,我那是为了保护你!”
慕盛鸣不在跟她多言,拉着她就往地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