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已经确认的蓝党,景夕一直想说服景家直接将蓝党消灭殆尽,家族却保持着与其投入力量消灭蓝党,不如让蓝党自己内讧,既达成了目的,也不用浪费大量资源。
这不可能做到,景夕清楚的明白,亚冬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那里有最凶残的鹰和记仇的狼群。只可惜,仅仅在景家挂了名的他没有这个权利。
军人端上刑具,景夕面带笑意,这种打压精神的活他最爱做,他要把当年的耻辱加倍还给亚冬的每一个人,唯有这样,他才能勉强平息他的愤怒。
“你们犯下重罪,但哈达日是仁慈的,只要你们能在他们身上留下点什么,或者取走什么,哈达日就会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当然,能杀了他们最好。”
领头的军人欲言又止,司令还需要他们将囚犯们带回去,如果真死在这……不,如果那群亚冬人真的被训化,她们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在亚冬人看来,被俘虏比死亡还恐怖,他们不畏惧死亡,坚信草原是最好的归宿。
在战场上,很少能见到亚冬的俘虏,他们会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量战斗。
不得不说,景夕这招很高明。蓝党,从来都不止亚冬的男人。
“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慕初春忍无可忍地一脚踹在士兵的腿上,装着刑具的箱子晃了晃,金属的碰撞在安静的环境里更加刺耳。
“慕小姐,您今天身体不舒服吗?”景夕给了慕初春一个台阶下,哪怕利益对立,也不能把人逼得太急,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何况是慕家。只要慕初春承认自己是因为不舒服才做出违反哈达日的举措,之后慕盛鸣在向上面解释的时候能有更好的说辞。
但,慕初春不会领这个情。
“亚冬的叛徒,得了个景家的庇佑就敢在我面前放肆。还是说,你认为景家会因为你将两家矛盾搬到明面上来。”
慕初春没有退让,哈达虽然对外发起侵略,但内部并不团结,少数掌握着军事大权的家族发起战争,挑起两族仇恨。哈达日在草原的势力并不强大,只是仗着技术的先进才能措不及防的赢过同样陷入内乱的亚冬。
各家都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只有这样,那些不明所以的民众才会一直给他们交税,他们才能得到好处,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撕破脸皮。
楚析不喜欢亚冬的羊群,认为他们太软弱。面对未知时没有愿意冲在前面的羊,但只要有一只羊踏进那个领域,所有羊都会紧跟它的步伐。
并非所有人都带着必死的决心,担小的人已经吓得腿软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让他们背叛亚冬,做不到。他们无法割舍草原和雪山,可,赴死,他们也不行,家人还需要自己的照护,如果自己在此刻死去,家人或许也会遭受迫害。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法子,既不用死,也不会让自己纠结——接受哈达日的训化。只是改变一种心态而已,没有其他的变化,身边都是一样的人,不存在脱离草原,哈达日要开发资源的话,亚冬人会沦为苦力,但还是在草原上不是吗,只要在草原上,就不存在违背草原的意志。
她一抹眼泪站起身,从中抽出一根沾着血的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