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一个头发短短的男人嚼着手里的鸡腿，对主帐里的将军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我都吃腻了烧鸡了。"
"快了。"
"又是快了，我想吃……"
将军似是早料到他会说什么：“今天再加一个鸡腿。”
尚清华咽了口唾沫：“倒也不是这事，就是吧，离京太久了，我是真在这儿待不下去了。”
“今晚给你烧兔排。”他知道尚清华的软肋在哪。
“唔，那行，我出去转悠转悠，您忙吧。”
相国府。
沈清秋坐在后院的花架下，吹了吹茶杯上的浮沫，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从后门进来一个略胖的人，走向沈清秋。
沈清秋把税令递给他：“江南的税权到手了。”
迄今为止，一枚虎符和朝中大半权力，在三年之内尽数到了沈清秋手上。
“五天之后开始吧。”沈清秋又抿了口茶，岳清源拿着税令，还是犹豫道：“小九，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了，这等罪名······”
“这不用你管。”岳清源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
夜色漫上了天际，相国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黑衣的洛冰河从窗外翻了进去。
“怎么，沈相国用完朕就扔？”
两年的同床共枕，洛冰河自然地伸手环住了沈清秋——有些东西早就刻在了骨血里成了习惯，悄无声息地存在了。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
沈清秋顿了一会儿道：“已经一个月了。”
说好的暖床一个月就把税权给他，现在目的达到了，他需要休息。
洛冰河知道过几日沈清秋就会反，但两年的时间，足够他食髓知味。
某种意义上讲，他对沈清秋上瘾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将高高在上的相国打成一身白衣的阶下囚，那个时候沈清秋的表情，应该会比在床上更好看吧。
现在，他要做一些别的事，一些能让沈清秋表情变化的事。
烛焰被腾起的气流吹晃，沈清秋被推倒在榻上，宽松的亵衣散了大半。暗黄的光影之中，沈清秋刚要挣扎，就被掐住了腰。一阵龙涎香的气味扑面而来，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哥哥”。
沈清秋僵住了，眸子蓦然睁大，在迷蒙的昏暗中分外明亮。
按理来说，他比洛冰河大了足足七岁，是该被叫“哥哥”的，然而君臣有别；除去头一年的“君臣相和”的假象，两年时间的纠缠黑洛冰河对他的称呼除了“沈相国”几乎再也没有其他。
倒是沈清秋自己，因为洛冰河的兴致偶尔上来，被弄得喊过几次“哥哥”。
被洛冰河突然这么一叫，沈清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彻底丧失了反抗的机会。
衣帛碎裂的声音划破了夜色，烛火被蛮横的客人挥手熄灭，一夜寂静。
沈清秋被贴着耳朵叫了一夜的“哥哥”，整夜没有休息，直到快早朝时，洛冰河才起身回了宫里。
沈清秋懒得收拾乱糟糟的被褥，便放下了纱帐：“来人。”
管家进来立在了一旁：“大人。”
“你和皇上说，我早朝告假。”沈清秋停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他问你为什么告假，你就告诉他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最后几个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紧接着令牌被沈清秋扔了出来，纵是如此，点着红梅的手腕也在管家面前晃了晃。
管家掩下眸中的惊涛骇浪，拾起令牌走了出去。
洛冰河整理好早朝的装束，刚要上步辇，管家就拿着沈清秋的令牌经通报进了宫。
“皇上万岁。”
管家行了礼：“我家大人抱恙，不能上早朝了，让小人报备一下。”
洛冰河顿了顿，饶有兴致地说:“他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吗？”
“这······ ”管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如实回答。”
管家无法，硬着头皮道：“大人说，说都是陛下您······您自己做的孽。”
来福拿着拂尘的手一抖，差点把拂尘掉地上——沈大人可真是胆大包天。
然而洛冰河只是抿了抿唇，挥手让管家走了。
但是管家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药铺。昨日下午与沈清秋会面的岳清源坐在掌柜位等他。
“主子，沈大人他，确与那位 ……”
“嗯。”岳清源并未多么惊讶，“你看着点别让小九受伤，剩下的随他开心。”
“是。”岳清源随手抓了一包药递给了管家——影一行事沉稳，分寸拿捏得刚好，他办事岳清源是放心的。
这是他欠小九的，拿什么还都无所谓。除了夜阑百姓的安宁。
边疆。
“将军，车马已经备好，可以准备回京了。”
“即刻返京。”
“是！”
尚清华早就上了主将的马车，等漠北君。
“漠北将军，你说我回了京，还去大相国寺吗？”
漠北君依旧言简意赅：“随你。”他的手却无意识地收紧了。
尚清华用车上的手帕抹了抹手，又抓了抓长长了不少的头发：“其实吧，那里的斋饭也没什么味道但是不用做太多就能吃饱，要是不回去，我也无处可去了呀。”
漠北君开口：“去我府上。”
“管吃管住？”
“嗯。”
“三餐有肉？”
“嗯。”
“那，试试也行。”
时间过去得很快，五日之期很快到来了。
提起那一天，夜阑的百姓们印象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朝臣们就不一样了。
权倾朝野的红衣相国沈清秋，反了。
也是那个时候，沈清秋才明白，洛冰河给他的所有权力，都只是空头支票而已。
反叛被镇压得不费吹灰之力，一夕之间，沈清秋从一代权臣成了阶下囚。
漠北君的回京救驾，沈清秋的反叛，都是洛冰河一开始计划好的。
所有大臣都认识到，少年天子的谋算有多深，手段有多狠，一时之间朝中上下人人自危。
天牢。
洛冰河站在沈清秋的牢房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你早就算计好了。”
彩蛋是副CP，漠北君和尚清华的小剧场，字数不多，和主剧情没太大关系，写着开心来的。彩蛋话本没有。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