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悯便被关进了柴房,筱亭探头探脑送了不少东西进来,还宽慰她道,“小姐莫急,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诬陷,少爷已经去查了,不久就会还您清白的。”
朝悯不担心,她也知道这件事有蹊跷,不过她与秦霄贤的往来应该只有孟鹤堂知道才是,怎么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呢?
入夜前,孟鹤堂便抓来了个小丫头,十三岁的模样,是个哑巴,怎么也不肯说出背后指使的人,只是一个劲地哭,磕头求饶。
她不识字,可是却能把东西从府外带进来,扔在了孟母亲近嬷嬷面前,好叫她捡了去,才惹得孟母大发雷霆。
此事便只查到这里,孟母的气消了些,却仍旧不满意,“日后你不许随意出府,更是不该和那纨绔小儿有私信,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朝悯低低应了一声好。
看她这样乖巧听话,孟母的心又软了,道,“你的洗尘宴也快到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便是,若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或者堂儿,都能给你买来,你怎能日日出府呢?正经的官家小姐,哪有这样不守规矩的?”
朝悯不言。
她又不是自己想做官家小姐的,可是孟母是长辈,她也不会顶撞,总之应下了,再想办法就是。
孟母又拍了拍她的手,叹道,“你也快及笄了,日后嫁了出去,哪能轻易回来?娘也不是要罚你,是想你好。”
身旁的孟婵媛敏感地抬了抬眼。
有了这一出,朝悯就不出府了,大多数事情就是交给刘筱亭做的,没事就自己翻看孟鹤堂给她找来的农学书,不懂的便问孟鹤堂,日子也算还可以。
洗尘宴来时,孟府来了贵客。
朝悯今日算盛装打扮,罗裙珠钗,折腾了一个早上,孟鹤堂来时只觉得妹妹好似一日比一日出尘脱凡,贵气雅致。
朝悯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在北方那些年和跟秦家的时候的事像是一场梦一般。
“今日来了许多贵客,”孟鹤堂感叹了一会,才想起正事,“你若不想多言,便跟着我见礼就好了。”
“好。”
孟鹤堂便笑,随后顿了顿,道,“悯悯,你知道我们跟周家一直有一个婚约吗?”
朝悯这就不知道了,“什么婚约?是跟我的吗?”
孟鹤堂点头,“本来……也是你的,是周家第九字,名良,你见过若觉得好,我们就再议,若是你不喜欢,我就想办法推了这婚约。”
还可以退掉吗?那朝悯觉得没什么大事了,毕竟当初秦家大夫人那么希望她做秦霄贤的通房丫头,她都没有成功,对于男女之情,她便没有一点幻想。
只想着种下的种子能够多结果才好。
又或者今日宴会上的酒菜,不动声色多吃点才好。
而门后正准备打帘进来的孟婵媛,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急匆匆离开了。
她心里苦涩难安,明明这婚约,可以是她的。
周九良……那可是周九良,其他的她都可以让,可是周九良她不想让,她期待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成为他的妻子,所以才日夜苦读,拼出才女的名声,为什么孟朝悯一回来,她就要把所有都拱手让出去?
孟婵媛不愿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