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有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他似乎保存了前世的记忆。
起初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闪回，大约五岁左右开始，那时大夫人还以为他被邪祟冲撞了，折腾了很久，秦霄贤反复发了高烧，七岁之后停过一阵。
渐渐大了，他发觉那是他前世苦苦祈求得来的东西。
在那些记忆里，他是神女座下的仙卫。
拱星二位，他居其右。
他太聪明了，神女喜欢他的聪慧，却并不太喜欢他的自作聪明。左位的拱星仙卫沉默寡言，最后却成了神女的侍夫之一。
他也许是太嫉妒了，所以做了一些难以言语的错事。
神女陨落，她眼角的泪替他实现了他想要赎罪的愿望，所以他转世而来，需要为自己的错赎罪，记忆里神女的名便是朝悯。
没有凡人能够承受住神女的名讳，他自然也不会忘记神女的模样。
所以这一世，他甘愿愚钝又懒散，他只需要守护好朝悯就好了。
眼看着朝悯打帘进来，秦霄贤恍惚见看到沉稳内敛的神女降世一般，再眨眼看去，只是入世的凡人朝悯，她眸色清亮，带着神女不会有的情绪在闪烁。
朝悯担忧世子，他与大夫人看起来积怨已深，“世子，怎么发这么发的脾气呢？”
秦霄贤冲她招招手，她就乖乖坐在了他身边，眼眸里忧虑又欣喜，忧虑也是因为他，欣喜也是因为他。
秦霄贤忽然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定定看着朝悯:“悯悯，待你及笄了，我娶你作正妻，好不好？这样母亲也不会找那般借口往我房里塞人了。”
女子及笄是十六岁，也还有两年多就是了。
朝悯微怔，随机眉头皱了皱。
“你不愿意？”秦霄贤话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不说这样与朝悯说话已经是孟浪了，自己才说不要困她在四方宅院，难道侍妾是困，正妻就不是了？只是看她皱眉，他的心立刻就悬了起来。
凡人愚钝的秦霄贤，跟仙卫慧敏的秦霄贤，同样一颗心被悬在朝悯身上，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神。
朝悯看少年世子紧张得好像要站起来，她忍俊不禁，随后才笑着道，“世子，奴婢是奴籍，做不了世子的正妻。”
做妾已然都是高攀，小小的通房丫头也算是她的福分。
闻言秦霄贤心微微松了松，随后正色道，“我替你脱了奴籍便是，清白人家……”他顿了顿，随后蹙眉。
冷静下来，就知道他自己的话太荒谬。
不是奴籍的小朝悯，他也娶不到，母亲不会同意他娶小小白身当正妻的，父亲就更不用说。
秦霄贤绞尽脑汁都难以想到合适的办法，太愚钝似乎也不是好事。
朝悯就看到少年拧在一起的眉，心中有几分她不太明白的甜意。
“能一直做世子的书童，就很好。”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高兴，但是就是没来由的心情很好，于是抚平世子的眉，小小声告诉他她的心声。
能够在世子身边，她觉得很心安，所以如果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话，朝悯是很愿意的。
可以读自己想读的书，可以学很多知识，不用干特别多的活，还能天天都吃饱。
这样的日子，朝悯太喜欢啦。
秦霄贤却抬眸看着欢快的少女，她不似刚来时的拘谨与小心，像是刚拥抱了太阳的小花，开得灿烂又美丽。
这样的她，他留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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