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玄幻奇幻小说 > 灵界志
本书标签: 玄幻奇幻  刀客  现代小说   

前夕

灵界志

凌晨五点,这座城市还未苏醒的时候,木宏逸已经拿起自己的包下楼,平时慵懒的目光被虚无充斥,狐狸般的狡诈渐渐附在其中。

小区里有一片竹林,物业把它们保养的十分壮硕,即使是严冬,也不会落下青翠的叶子,零星的能看见几根竹子上洒满了红色的斑点。木宏逸拎着包走进去,湿润的季节里泥土都是稀的,跟下过雨一样,弄得他鞋子上全是,竹林后边有一片空地,实际上如果不是小区刚建成的老用户,基本不会知道,恰巧老用户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只剩下木秉汀见到了他的孙子,没几年也跟着撒手人寰了。

木宏逸停下脚步,警惕的向周围看去,确定没人后,左腿使劲下踩,石板凹陷,随着轰隆隆的一阵响声,通往地下世界的阶梯被打开,烛光昏暗,灰尘蛛网布满墙面,似乎很久很久没人来过了。过了一会,木宏逸擦亮一根火柴,用力甩进去,火光就像是彗星一样,慢慢的被黑暗吞噬,几声清脆的折断声,似乎是落在阶梯上了。

风儿吹动了身后的竹叶,哗哗作响,木宏逸谨慎的转了转眼珠,余光中有几个黑影闯入。

步伐极其坚定,胶鞋与台阶碰撞,发出的声音宛若洪水猛兽的吼声,狠狠的撞击在墙壁上,白星散落,有的落在他的肩头,他也全然不顾,青丝染的花白,他仍昂首挺胸。

古时的将军,定是此般模样!

腕表滴滴作响,这表示自己还有二十分钟,木宏逸加快了脚步,原本深不见底的楼梯,两分钟就结束了。而在他踏下最后一阶时,火光骤然亮起,顶部再次封闭,气流声从墙壁内部传出,内部循环启动。

走廊慢慢延伸,木宏逸已经很多年没走过这条路了,墙壁上共有十二幅壁画,颜料选用的都是奇珍异石,从中提取的色素,第一次来的时候师父就告诉过他,这里有几百斤的黄金颜料、翡翠等等玉石,可谓是极尽奢华。

第一幅上画着一人顶天立地,小学生都知道这是开天辟地的故事。第二幅上无数的魔兽撕咬竞争,红颜料沾染了无数的黄金,仔细闻闻就知道,那是货真价实的血。第三幅画分明了界限,左边一方用铁镁等暗颜色金属绘制,獠牙用铝粉细细沾染,组成了成群的魔兽,右边一方用玉石翡翠等贵物质绘制,白玉衣钵,黄金枪尖,组成了神明一众,而中间则是用星星点点的颜料绘制成人性,木宏逸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而后的壁画残缺不齐,只能零星的看出一场场大战之后建立起的新政权,在走廊尽头,双开红木门已经被水腐蚀了表层,依稀能看出上面刻着的字迹----海津。

木宏逸拉开包拿出东西,那是一把刀,刀鞘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痕,大概是在某次战斗中被割裂的,抽出刀,刀身完好无损,甚至在火光中迸发出阵阵轰鸣。

神式----魂启

刀柄浮现狐尾的图案,木宏逸轻描淡写的把门上的锁劈成两半,那是老式铁锁,本来没有刀可以劈开它,但是这个男人做到了。

“多少年不用这招了,你还是这么熟练啊。”一个小男孩出现在木宏逸身边。

“我都年近半旬了,你还是小孩的模样,看着跟我儿子一样大。”木宏逸看着刀,想起了曾经。

“你还是选择的这条路啊。”小男孩轻轻的推开门,拿起墙壁上的火烛往里面照了一圈,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几双眼睛,但肯定不是人的眼睛。

过了一会,小男孩出来了,拿着一把刀递给木宏逸。

“云海津不喜欢用这把刀,因为这不是凡人能用的,纵使炎九那样的强者,也只会紧急情况下拿出来。”小男孩微笑着盯住木宏逸的眼睛,“你.....确定吗?“

“我只是为了完成她的事情罢了,但是昆仑殿的那群家伙想威胁我,”木宏逸的瞳孔急剧缩小,那是愤怒的表现,“我决不允许再失去任何身边人,决不可以。”

“好吧,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小男孩露出惋惜的表情。

“抱歉裘狐,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他了。”木宏逸递出手中的刀,与小男孩手中的刀重叠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失去你呢?”小男孩和手中的刀渐渐消失,三者融为一体,成为了手中的刀,刀鞘上的裂痕里散发着幽光,那是刻在刀刃上的铭文,木宏逸驻足一分钟,仿佛在思考后续的对策。

但他在默哀。

这是魂启的最终形态,因为过程不可逆,也被称之为绝路上的最终时刻,而木宏逸,已经站在末路的尽头了。

五点半的铃声与往常一样叫醒木双元,狂风拍打在窗户上,云层乌压压的,看的木双元浑身不自在,冬天起床也是件难事,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却发现穿反了,弄得木双元有点燥了。

厨房没有往常的油滋声,木桌上摆着一碗蛋炒饭,看着不是很油腻,淡淡的胡萝卜香混合着米饭的蒸汽,加上鸡蛋的金黄色,很是有食欲。

照常洗漱、吃饭、休息,只是今天貌似快了不少时间,老爹通常不会一声不吭就走了,早班的时候也会先叫醒木双元,看着他吃饭再出门,这种情况木双元遇到过两次,除去这次,那就是上次春节里爷爷突发心脏病,离世了。

那是木双元第一次看见老爹沉默不语,那几天里早起晚归,弄得他每次都得自己做饭,也是那会他学会了独自一人的生活方式,但也是那次他第一次感觉到老爹其实很严厉,那个寒假里老爹天天看着自己写作业、背书、做题,一想到着木双元后背发凉,他是真怕那样子的老爹了,弄不好就用小竹棍敲两下,想想就还有那种疼痛的感觉。

今天又会是什么事呢?木双元还真想不出来了,打有记忆起他只见过老爹和爷爷,老娘也不知道是谁,老爹也从来没提起过,奶奶的存在到是知道些,但是很模糊,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亲戚了吧,木双元瘫软的靠在椅背上,实在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要是木双元往窗外看去就能看见一个坐在对面屋顶拿着烧饼的男人。

“日辰报告,二号目标仍在家中。”

“回来吧,一号目标跟丢了。”对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怒。

“是。“

寒风的冷冽使得木双元裹紧了棉袄,刚从地铁站里出来,不禁打个哆嗦,但回想起刚刚的梦,更是让木双元感到背后一凉。

“拼杀中的命......才算是活着的命啊!”

“拿起你的刀,快啊....”

“杀了他,杀了他!你在怕什么!”

......

太多了,之前有几次好像也做过这样的梦,只是这几次越来越清晰,大脑里渐渐的记住一部分了,场景似乎在战场上,木双元模模糊糊的记着自己蹚过赤红色河流,溅起的水花挥洒在身边的战友身上,奇怪的熟悉感,嘶。

木双元突然感觉到自己无力,猛的就要跌倒,却感到自己被谁给架起来了。

“没事吧。”

声音很熟悉,木双元看去,很眼熟,又看见比校服还大的青色衣裳。

“纪...廉予?”木双元不是很确定。

“果然记得我吗?看来上次分发传单很有效果嘛。“纪廉予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方糖,“看样子是低血糖了,补一补吧,别在意。”

“别在意什么?”木双元察觉到奇怪一点。

“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纪廉予说完就要走了。

“你.....”木双元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袭来的飓风掀起了滚滚尘埃,尘埃中巨大的身影包裹着纪廉予。

“当做个梦就好了,别在意。”木双元注意到纪廉予的瞳孔变成了银色,但是突然激起的困意让其无力发问,恍惚中他看见纪廉予腰间别着的刀。

“那是....刀?酷啊。”

初日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微弱的阳光洒在校园里,但仍是阴暗暗的,弄得刘颂心烦意燥的。

“李钰甜你又迟到了!第几次了啊?第几次了我问你"刘颂指着钟对着李钰甜吼着,李钰甜不安的玩弄着手指,期盼着这场狂风暴雨尽早结束。

“报告。”门被重重的摔在墙上,木双元喘着粗气进入了刘颂的怒火中。

整个早自习六班充斥在刘颂的吼声里,窗外不时飞来几只麻雀,也仅仅站在窗台上几秒钟,就被怒火掀飞了出去。

那一抹阳光终究被收了回去,换来的则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真没想到暴风雨从一大早就开始了,天气预报还说晚上才会下起来呢。”彦博嬉笑着搂着木双元,燕倩倩正端着豆脑走到位子上。

“倩姐我也要吃!”李钰甜扔下没捂热乎的笔,直奔豆脑而来。

“早饭,不给。”燕倩倩早有预料,举起碗到李钰甜够不到的地方。

“给我吃一口嘛,就一口啦。”

看着李钰甜缠磨的样子,彦博无奈的摊摊手,转头看见望着黑板发愣的木双元,稍微疑惑了一下,然后悄悄的打起了小心思。

几秒钟后,一声巨响吸引了全班的注意,本来被吵醒想开口骂几句的,但是看见倒在地上的木双元,又变成了笑声,但也没持续多久,毕竟早上课间时间是用来弥补前一夜睡觉时间的。

“你想什么呢,平时吓你一下也不至于这么大动静吧。”彦博五分疑惑五分指责的问道,顺手帮着扶起椅子。

“没睡好,不知道哪来的蚊子吵吵的睡不着。”木双元摸摸后脑勺,一块结实的凸起带来的疼痛,弄得他呲牙咧嘴的。

“鬼扯,大冬天哪来的蚊子....好烫啊。“跟往常一样,李钰甜还是得到了战利品,一旁的燕倩倩倒是无所谓,毕竟食堂今天大促销,三块钱就能买来一碗,正好让贪吃鬼试试毒。

"哎呀,说不定是冬天特有的蚊子呢,前几年不是有科学家研究出了能在冬天存活的蚊子吗?“木双元装作一脸严肃,但是其他三人冷漠的眼神已经得出了结论了。

”男人嘛,失去一次机会有何妨,你看看咱学校,也不赖。“彦博朝燕倩倩挑挑眉,对方心领神会。

“就是,不用为了这种东西伤害自己,毕竟以后多的是,就算成了父母也不会同意的。”燕倩倩重重的拍了两下木双元,搞得木双元发懵。

“你看这豆脑稀碎的,跟你一样,辜负了别人。”李钰甜看见两人使眼色,立刻就明白了。木双元再傻也不会不懂辜负的含义。

“给我死啊,我可是优良好学生,不搞早恋的那一套。”木双元眉角**两下,引得三人嗤嗤的笑着。

雨渐渐的大了,这个冬季已经下了三场雨了,虽然风雨呼啸着扑向每一个角落,学校里的窗户几乎全部关上了,唯独舞蹈室的窗户没关上。

“师父,关上吧,雨大,会受凉的。”柳芸在走廊处就听见雨滴落地的声音了,特地来提醒武门宴的。

“不必了。”武门宴带着斗笠蓑衣,静静的站在窗前,任凭风雨吹打。

“还是关上为好。”

“我都说了不用了。”

柳芸并没听他的话,走上前正要抓着窗户关上,不料抓了个空。

“都说不用了......“武门宴掩面叹息,柳芸正想询问时,刀刃已经贴着她的颈部了。

“老头,我赢了,任务就交给我吧。”声音在风雨里如电流般令人不舒服,柳芸扭头看去,模糊的白鹰载着纪廉予在半空中,随着气流轻微浮动。

“哼,给你机会你也抓不住反正。”武门宴手一挥,刀刃抽去,鸟鸣声震彻云层。

“你师兄进步的太快了,我这座小庙快要装不下他喽。”武门宴望着天空欣慰的笑着,全然不顾猛烈的风雨。

“你们这是拿我的反应做赌注呢。”柳芸从外面摸到窗户,顶着风雨安装好。

“你师兄是找到了个不错的人啊。”

柳芸一惊,问道“谁?”

“木宏逸的儿子。”

“哦”

“你刚刚还挺惊讶呢。”

“你管我。”柳芸做个鬼脸,“但是木宏逸不是重刑犯吗?”

“关他儿子什么事?”武门宴歪着头,活脱一个老顽童的样子,“而且上面下决定的时间也太快了。”

“你是觉得不合理?”柳芸替武门宴说出来了。

“我可没这么说,”武门宴阴笑了一声,“而且纪廉予已经自己揽下这次任务,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所以刚刚无论怎么样我都得去关窗户吧。”

武门宴耸耸肩,“我可是你师父,怎么会忍心骗你呢?”

“那就假装没看见师兄他把窗户藏起来?”柳芸点开一段视频,是舞蹈室的监控,“别忘了装这些设施的时候你俩可不在。”

这下武门宴不好意思起来了,随即假装咳嗽两声“总之呢,你师兄出任务了,那你也不能闲着。”

“我能干什么,外面那些打架杀人的事情你们负责不就行了。”柳芸皱皱眉头。

“当然不是杀人啦,总之呢很安全就对了。”

正好水壶开了,铁观音的香气与水雾冲击着,恰似柳芸听完任务的内心情况。

忙碌了一天的禾肴汶躺在床上,今夜无月,唯有天水相伴,空旷的房间里已经没了任何声音,孤独似乎淹没了整个房间,让她回忆着早上发生的事情。

上一章 梦境 灵界志最新章节 下一章 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