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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好痛。
那匕首没入身体的时候,他不觉得疼。
唯有她的背影,那般决绝,没有回眸,不带一丝丝留念,告诉我这些日子里所有的亲密缠绵,都是逢场作戏的那一刹那,我才觉得,好痛。
意识渐渐涣散,他那般嫉妒利己自私的人,居然都没想过挣扎和报复。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还在想……
宋余流,我欠你的。
我用命还。
……意思渐渐回笼,他腹部还在隐隐作痛。睁眼时被光线刺伤,杨博文却有几分不可置信。
杨博文“……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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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浇花的动作停了好久,水从土壤漫出来,左奇函这才含着笑意走到她身后。
左奇函“你这要谋杀我的君子兰啊。”
宋余流“呀,不好意思,走神了……”
左奇函“在想什么?”
他无比自然地从宋余流手中接过浇花的花洒,距离拉近又倏然扯远。
他很会把握距离,从不让宋余流感到不舒服。
宋余流也自然地接下他的话,道。
宋余流“嗯……最近听到很多国外的事。”
宋余流“总感觉,好像……”
她隐隐约约有些想法,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左奇函“好像塔国不再是安稳的世外桃源,被拉入世界的混战已经是可以预料到的局面。”
左奇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眼界显然比宋余流更加广阔而长远。他所说的,也是宋余流所想的。
宋余流抿唇,点点头。
宋余流“……嗯。”
这或许真的合理吗?她一个女人还议论上国事了。
但左奇函没有这么想过,他目光温和注视着宋余流,耐心地道。
左奇函“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余流“我……”
宋余流有些忐忑。
但抬眸对上左奇函那温和的目光时,心里又忽然少年多了些勇气。
宋余流“我想试试进入金融领域。”
战场,她上不了。但金融领域,对国家来说有着极为特殊且至关重要的地位。
她想,为自己的国家,尽绵薄之力。
但这需要左奇函来教她。显然,左奇函没有拒绝。
左奇函“好。”
他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
他就知道,宋余流,绝非俗物。
左奇函“我觉得不错,你对数字很敏感,做事也很细致。”
左奇函“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其实宋余流也觉得,他不会拒绝自己。到现在为止,她后来学习的知识,拥有的工作,都是左奇函给的。
如果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自己,大可以把自己留下。反正她势单力薄的普通女人。
但他没有,反而纵容自己羽翼丰满,去结交善缘。
宋余流“我还是不懂,你这样帮我的原因。”
她的问题,答案其实很简单。
左奇函“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宋余流“什么事?”
左奇函“那就是我所坚持的,是正确的。”
他扬眉。
他毕生所求,是能与他并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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