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下意识道歉，又才想起来已经是末世了，便说：“没事。政府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蒋音语轻轻摇摇头，却又什么都没讲。
不久，一行人来到一栋老旧的宿舍楼前。零零碎碎一大群人席地而坐，好在天气仍然晴朗着，也顾不上脏不脏了，抱着块馒头就抢着往嘴里送。
来来回回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从人群中间穿插而过，不断照顾着这里的民众。这些民众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和已经凝结成痂的血渍。人们实在狼狈的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
李杰介绍道：“这些人就是副队带的……不过副队这儿比不上队长那里，条件差是差了一些……这些人都是从先前城市里一路跟着逃难的普通人，也有一部分和你们一样，具有不错的分化潜能。”
“不过副队人很好很负责任的！你们在这儿物质上是差一点，但绝对受不了委屈就是了。”
李杰说完四处张望着，忽然冲着某一处招手：“副队！！这儿——！”
人团之中一个很利索的短发女人站起来，冲这边儿看了看，把手里的满满一碗水递送到一位正倚着墙坐着的瘦弱女子手里，又弯腰对她嘱咐了些什么，这才一路小跑过来。
“小李？你怎么过来啦？这两个小孩儿是——”
李杰笑笑：“这是新收进来的小孩儿，挺有分化潜能的！队长让我送到你这边儿来……你也知道，队长他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这些个小姑娘……”
副队笑了，却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儿，我带着吧。”
李杰又和被称作“副队”的女人寒暄两句便转身离去，林栩见状拉着程梓璃也席地而坐，仍四下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实在算不上可观。这一路走过来，林栩也不是没见到暂住环境好的区域——至少从外观上看，窗户是可以紧闭不透风的。
林栩现在看着这栋宿舍楼，已经被打碎的破烂玻璃仍然锋利，甚至用来包裹玻璃的窗户框架还半吊在外面摇摇欲坠，活像一张漆黑无底的贪婪的嘴，不知饥饱地大张着。
楼下这片空地上还有不少人，全都几团几团地簇拥在一起，受伤的小兽般互相舔舐着伤口，抱团取暖。
没有热乎的食物、没有干净的水、甚至没有完整到足以遮蔽身体的衣服……林栩失望地摇摇头，把脑袋靠在程梓璃肩膀上。
“怎么了？”程梓璃偏头，用脸颊蹭了蹭林栩的发顶。
“他们也太穷了……连正经食物都没分配到。她不是一个副队吗？怎么待遇这么差？”
程梓璃偷笑：“你又要去抢物资呀？”
“嗯。”林栩的鼻音有点重：“很久没吃到正经饭了，好饿。你要陪我抢吗？这个队人好多，可能没法光明正大抢，你要陪我一起偷吗？”
林栩埋了埋脑袋，有点难过地猛吸一口：“兄弟，你好香啊。”
程梓璃面无表情推开她的脑袋：“变态。”
林栩撇撇嘴，嘟囔了声没意思，起身拍了拍没必要拍的灰，往人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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