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程梓璃最终选择一把火把超市烧了，而不是进来送死救她。
程梓璃办事向来走绝路，想必超市里也留不下什么活的东西了。
回到医院已经将近黄昏。
程梓璃担忧地往外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看着林栩光着大白腿、嘴里叼着裤子慢悠悠向她走过来。
程梓璃沉默半晌，出去帮林栩弄死旁边企图耍流氓的丧尸。
嗯……怎么不算耍流氓呢……
程梓璃有点无语：“你什么时候又有了这种奇怪的癖好？半裸奔？”
“你滚。”
林栩没精力和她吵架，把手递过去给程梓璃看：
“他妈的，裤子粘手上了，粘得死，怎么都搞不开，你快帮我。”
你怎么还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啊喂！！
程梓璃黑着脸带她进了医院——刚进去就吸引一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程梓璃狠狠剜了一眼过去，脱下外套盖在林栩腿上。
“不知道你从通讯器里听到了多少，那超市里有个孩子，是异能者，具体异能是什么我不清楚，反正虫子是他养的，够恶心。”
林栩先开口，程梓璃一边用匕首割开她手上凝固的不知名坚硬物体，一边应她：
“让你吃这么大亏，那小孩儿挺厉害的。手段挺残忍啊……小小年纪能在人身上养虫子。”
林栩闭了闭眼：“不知道死没死。我看着火挺大，应该活不下来。”
顿了顿，她又补充：“没死也得半死。”
程梓璃小心翼翼从林栩一双手中间割裂开一条缝，眼看着就要成功，被身后阴森森的声音吓了一跳。
“丫头，可别小瞧那小杂种，贱命气长……”
来人是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色眯眯往林栩身上瞥。
程梓璃把那人挡在外边，问道：“怎么说？”
那人舔了舔干裂开的嘴唇，蹲在两人旁边说：“那个杂种，就是天生的扫把星。”
“没人知道他从哪儿过来，突然有一天，街上多了一个臭讨饭的，就是他了。”
“那杂种根本一颗石头心，捂不热。那边的马大娘看见了吧？马大娘好心给人吃的，结果怎么着？死杂种恩将仇报，在阴沟巷子里把马大娘两岁的小儿子活生生砸死了。”
说着，那人瞪大眼睛冲着程梓璃比划，红血丝分明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然后呢？”
“你还听然后？然后马大娘自然就报警了。结果第二天警察在城里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那杂种和小孩儿的尸体，一人一尸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警察可不听这种说辞，那种巷子里又没有监控，警察来了也没辙。”
马大娘此时突然歇斯底里：“他就是个疯子！可怜我的儿子呦……他还那么小，就要为那个贱种丢了命！”
“你们今天见到那个贱种了？他杀了那么多人……自从这劳什子末世来了之后，他才原形毕露！贱种！他早就该死了！”
林栩皱眉。
这些人对那个小孩儿的恶意未免太大。在极端情况下，人内心的“恶”也许会被无端放大很多倍。
她从各种话里收集整理了些勉强算得上有用的信息，打算过两天再去超市看一看。
林栩的手总算解脱了。那条工装裤也是真报废了，林栩恨恨的问程梓璃这里有没有户外服装店。
天又黑了。林栩拉着程梓璃上了二楼，随手挑了间有沙发的办公室，她把门反锁，才坐下来彻底放松。
林栩从包里拿出两盒自热米饭和一瓶矿泉水，喷香的味道在房间里氤氲，程梓璃狠狠拍了拍林栩的肩头：
“够意思！今天整这么奢侈！”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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