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潼的泪水不停的流,但他不敢反驳他爸,只能继续,只是这次再也听不见白望舒的声音了。
她的体内还是那么的热,那么的软,直到结束的时候,都是温热的。
当一切终于结束,刘怡潼退了出去,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那里,他的父亲正站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继续着那个古老而神秘的仪式,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这次的时间很久,等结束后,看着一个刻着铭文的水晶柱被放了进去,严丝合缝。
人被放在了祭坛上,眼睛上的缎带被取了下来,刘怡潼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都是愉悦与满足。
刘奕君别愣着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一辆装满瓶瓶罐罐的推车被推了过来,刘怡潼带上了医用手套,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脸颊以不在温热,尽管那触感已经变得冰冷而陌生,但他仍然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曾经的温暖。他知道,这将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接触,也是他为她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一个个罐子开启又合上,刘怡潼的动作异常小心而缓慢,仿佛在对待珍贵的宝物。
随着工作的进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刘怡潼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这片沉寂。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悲伤、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后悔。
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没有带着她离开。
当最后一个罐子被合上,所有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刘怡潼站起身,目光复杂地望向祭坛上的白望舒。她的身体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圣的意义。然而,那紧闭的双眼和满足的微笑,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向他的父亲。
刘怡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刘怡潼爸,都弄好了。
刘奕君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向祭坛,白望舒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沉睡的公主,美丽而安详。
随着两人的搬运,白望舒搬运到早已准备好的高台上。
在烛光照耀下,整个祭坛显得庄严而神圣,她带着一抹满足的微笑,俯瞰着跪在面前的二人。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刘奕君更老了,他再也没有离开过祭坛,终日守候在白望舒的身边。
刘怡潼在这些年里,一次都没有再走进过祭坛,默默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与痛苦。直到他接到父亲的电话,他才鼓住勇气走了进去。
高台上的白望舒一如当年那般美丽动人,而他们已经渐渐老去。
刘奕君怡潼,我要去见她了,接下来这里交给你守着了。
刘奕君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了,他强撑着身体跪在蒲团上,望向白望舒的眼中满是狂热。
沉默良久,他缓缓走上前,跪在父亲身旁,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高台上的白望舒身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刘怡潼的心扉。
刘怡潼好。
听到他的应答,刘奕君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微弱,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但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过高台上的白望舒。
他的呼吸停止了,刘怡潼还是一如当年做的,把父亲安放在白望舒的下首,自己接替了父亲,跪在了父亲的位置,静静的凝视着高台上依旧美丽如初的白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