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披着外套坐在石头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搭着,在水中泡了一会儿的裤子紧紧贴在腿上,勾勒出青年漂亮的腿部线条。
天气已入了深秋,他刚刚还泡了好一会儿的冷水,现在浑身上下又冷又热。
冷——在水里泡久了,又吹了凉风,发烧了。
热——他来发情期了。
队服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他的肩上,飞鸟撑着头,盯着篝火顶部跳动的火舌。
脖颈处的外套被体温捂热了点,带着未干的水汽,微暖的潮湿挂在他的肩上,难受得很。
飞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但又实在是没了那个心力。树枝燃烧的焦炭味呛人,他抓起身旁的一根树枝,不偏不倚地扔进了火堆中心。
中了,耶。他有气无力地想着,随即突然意识到——这不抱薪求火嘛!
发情期的Omaga情绪脆弱,飞鸟也不例外。明明只是一根树枝,却惹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密密麻麻的、多愁善感的情绪攀上心头,压得他近乎要哭了。
飞鸟不由地把自己缩了缩,他紧抿着唇,一声不吭的,却仍无法缓解自己内心的烦躁。
哎,来人呐!
飞鸟垂下眼,祈祷着自己别在被队友找到前就在这荒郊野岭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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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胎快速碾过细碎的沙砾,夜色正浓,良刚看到那明灭焰色中的黯淡剪影,就闻到了一股极浓的青松味。
这是顶级Omega的信息素。
Alpha天生的占有因子蠢蠢欲动,良的指尖轻微地发颤。她轻啧了声,打满方向盘横停在那堆篝火前。
引擎声熄灭,飞鸟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朝自己走来。
醇厚的沉香味枭枭散开,抚慰着Omega身上的躁热。飞鸟定了定神,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哑声道:"良。"
"是我。"良俯下身,微凉的左手轻轻托住飞鸟的后颈。
飞鸟喘着粗气。发情期与高烧的双重打击令他的状态有些失控。绵密的沉香缓缓渗入料峭的青松中,二人离得近,篝火的外焰随风隐现,浮涌着隐晦不明的暧味。
"良,"飞鸟仰头看她,"帮我。"
"嗯。"良应下,拿着抑制剂的右手又快又准地扎入飞鸟后颈的腺体中。
体内的躁热很快就散了下去,但高烧的眩晕依旧,飞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退烧药吗?”
"没有。"良摸了下飞鸟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令她不由心惊,"我们快点回基地,我送你去医务室。"
"好。"飞鸟硬撑着站起身,但刚跨出一步,他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良:……
她弯下腰探了探飞鸟的鼻息,确认呼吸平稳,还能再撑些时间。
良蹲下身,打横抱起飞鸟。
Omega的体重大多偏轻,良抱起飞鸟也不会太过吃力。自己把自己从水里捞上来的人浑身湿哒哒的,浸满了水的里衣贴在他的皮肤上,好看的肌肉线条毕现。
飞鸟是顶级的Omega。顶级Omega的体质不差,出色的甚至胜过大部分Alpha。他平日又是个招猫逗狗的性子,一度让良忘了这位爷也是个需要在发情期精心呵护的Omega。
良把飞鸟抱到后座上平躺着。他肩上原披着的外套早就掉了,良捡起叠好,并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飞鸟盖上。
她拍了拍手,转身关上车门,启动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