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厌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她也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任何人看到一个女孩正在承受着非人之痛,都会上前帮助一把。
梁厌挣脱了身后人的束缚,想把门一脚踹开,却又被人给拉住,那一刻她简直盖不住心里的愤怒,狠狠把人甩开,想开口,却被长蕴捂上嘴巴。
梁厌控制不住的想拍开长蕴,但是却被狠狠地按住。
长蕴发力把梁厌整个人举起来,连连往后退了数步,才把人重新放下。
梁厌拼尽全力的掰开了对方捂着她嘴的手臂,眼睛都红了,音量拔高:“你他妈……”
长蕴打断,把梁厌紧紧抱着,在她耳边压低着声音说:“别冲动,这只是游戏,你救不了她。”
梁厌直接一个肘击击中了长蕴的胃,后者只是闷哼一声,但却仍然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还不停的在她耳边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梁厌,你冷静点。”
梁厌根本听不进去,声音沙哑着,开口:“你让我现在冷静?那是个女孩,她被这样你让她出了游戏怎么办?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梁厌不停的反问,但手渐渐无力的垂下,到时候,她近乎崩溃的开口:“…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你让她以后怎么活下去?”
长蕴沉默着,手环着梁厌的腰:“…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不清楚游戏的规则,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自保,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出去。”
长蕴轻声开口:“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保护其他人,我们只能相信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
梁厌沉默着,片刻后扯了扯嘴角:“…放开我。”
长蕴顿了顿,还是松开了梁厌,梁厌没动,过了一会,她缓缓的蹲下,脱力坐在地上,脸埋在了腿弯间,似乎这样就可以隔绝那个女孩绝望的哭喊声。
她确实,保护不了任何人。
长蕴没说话,陪她坐下,两人就这么挨着,很久后,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四周寂静的可怕。
梁厌忽然开口:“你之前,认识我吗?”
长蕴愣了一下:“…我吗?应该,没…”
长蕴还没说完,就被梁厌打断:“你肯定不是她。”
梁厌没有管长蕴在她背后的惊讶和疑惑,她自顾自的站起来,就那么短短几秒,她就恢复了曾经那样的平静:“你跟那人一点都不一样,你怎么可能是她。”
说完这番话,梁厌迈步走向了那个女孩的屋子,长蕴还在原地,心里莫名涌上苦涩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她皱了皱眉,站起身,晃了晃脑袋,也跟着梁厌走了过去。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回到了原地,就看到一直在木屋前的几人都是木然和震惊的。
喻奇无法描述她刚刚意识到的东西,她动了动唇,双腿僵硬的发软,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厌姐…”
梁厌扶住喻奇的胳膊,安抚性的揉了揉,喻奇像是再也忍受不下去,头埋在了梁厌的怀里,声音染上哭腔:“厌姐,她没事的吧,都怪我我没进去保护她,要是我刚刚鼓起勇气冲进去的话她是不是就能好起来了……”
梁厌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瑶楚,瑶楚像是一个雕塑一样,木纳的站在那,眼神空洞。
下一秒,门被打开,村长衣冠整洁的从屋中踏出,比平日似乎又多了些精神,所有人都是带着厌恶的盯着他,而村长却像是没有察觉到,用一贯的嗓音故作庄严的开口:“我已经选择了其中一位命定之人。”
“仪式会在今夜开启,而在今夜,我会再次挑选出一位命定之人接受神明的洗礼,保佑村庄。”
村长在众人堪称恐惧的注视下张开双臂,露出了笑意:“现在,请大家回到自己的屋中休息,狼人会在明日,彻底消失。”
于此同时,屋内的女孩紧紧的抓着床单,泪无意识的从脸侧流下,她的胸前满是红痕,稚嫩的身体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像是朵凋零的玫瑰。
她空洞的眼神落到了门口一个女人的身上,村长在外的演讲她没有参与,只是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
那个女人站在床边,慢慢的弯下腰,把脖子上的一个哨子取了下来,放在女孩的手心,然后合拢她的手。
女孩听到了一个温柔有力的声音对着自己响起。
“如果想驱散痛苦,请吹响这个哨子。”
“我们会帮助你,远离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