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厌迅速转头,看到村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拿着一盏蜡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异常诡异。
村长缓缓的抬眼,阴恻恻的看着她:“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梁厌没什么反应,像平时一样淡淡开口:“正在收拾床铺,不劳您费心。”
她一边开口说着,一边又不动声色的朝左侧了侧身子,挡住床底的一点点空隙:“您这么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村长沉默不语,依旧是用那种阴森的目光盯着梁厌,而后者没有丝毫的退缩,依旧是直视着村长的眼睛,紧绷着后背,随时都准备一拳把他干倒在地。
过了一会,村长终于收回了目光,梁厌刚想松口气,却听到对方开口:“我下楼梯的时候听到了声音,屋里有其他人来过吗?”
梁厌很轻的顿了一下,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是吗,那可能是我收拾声音太大。”
村长没有说话,拿着手里的权杖四处走,梁厌能感受到他敲击的节奏。
他在找人。
意识到这点的梁厌顿时感觉不妙,抿了抿唇,决定随机应变。
她看着村长敲着权杖,走到了床边,似乎是想蹲下,梁厌忽然开口:“今早投票出狼人,您不去吗?”
村长蹲下的动作一停,奥了一声:“瑶楚正在主持。”
说着,村长继续蹲下,梁厌皱起眉,想直接上前一步打断,结果地面上忽然响起敲门声,屋内的几人皆是一愣,然后都听到瑶楚的声音:“村长,您需要去祭台主持。”
村长听见这话,明显的有些不快:“有你就够了。”
瑶楚微弱且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又响起:“…可是我会搞砸,会有害村庄的威信。”
梁厌看着村长,后者很轻的咒骂几句,站了起来,敲着权杖走向门口,头都不回,冷冰冰的对身后的梁厌开口:“快点出来,时间可不等人。”
看着村长渐渐远去,梁厌松了口气,踢了踢床边:“出来吧。”
长蕴费劲巴拉的从床底扒了出来,猛吸一大口,看起来气若游丝:“我快憋死了…”
梁厌看着四肢全都和大地亲密接触的长蕴,有点无语,开口说:“瑶楚应该是故意把村长叫走的。”
长蕴嗯了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不是应该,是一定,第一天不就是她主持的吗,怎么可能会搞砸。”
梁厌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又落到长蕴那被头发遮住的眼睛上,有些走神,长蕴又叫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先出去吧。”
长蕴站起来,跟着梁厌上楼,思考了一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梁厌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问。”
长蕴嘶了一下,看起来很为难:“在这问还真不怎么合适。”
梁厌:“?”
长蕴神神秘秘的凑过去:“你想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吗?”
“??”
长蕴笑的有点贱:“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梁厌明显愣了一下,路也不走了,在楼梯上直接转身,认认真真的看着长蕴:“你说什么?”
长蕴似乎意识到玩笑开过了,咳了一声:“…我乱说的,别当真。”
梁厌又看了一会长蕴,直把人看的后脊发凉,长蕴有点不敢看她,缩了缩脖子。
好在也就是一会,梁厌重新转身,跟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走上了地面。
长蕴赶紧抬脚跟上,走到门口,梁厌正在开门,然后,她就听到梁厌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这种玩笑不要乱开。”
随后,门被打开,梁厌先一步走出去,转头看向长蕴:“你过会再出来,避着点人,别被发现了。”
长蕴不知道该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看到梁厌重新关上了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长蕴:“…啧。”
她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一般的抱怨:“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说出来了…”
她也不是这种随便的人啊…
另一边,梁厌走到了祭台,她竟然是第一个到的,村长和瑶楚一同站在高台上,也不知道村长对瑶楚说了什么,她现在脸色发白,身形更显得摇摇欲坠,风一吹似乎就会倒下。
梁厌刚想在扫几眼,就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她迅速转头,看到了神色阴郁的沈季白:“有事?”
沈季白眼圈乌青,显然是没休息好:“昨天晚上你被村长叫走了?”
梁厌不知道他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点了点头:“怎么了?”
沈季白顿时抿了抿唇,从头到脚把梁厌扫视了一遍,语气竟然带上了点点酸涩:“你没事吧?”
梁厌大概也猜到沈季白找到了些线索,摇了下头:“没事。”
“…发言完毕后我去找你。沈季白说:“我知道了可以出去的办法。”
梁厌有些惊讶,但没多问,她相信沈季白,也相信这个人的判断,她果断点头答应,沈季白也很轻的冲她一低头,便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慢慢的,人逐渐来齐,很奇怪的是,村长在中途离开了一会,喻奇和江之吟也都是像沈季白那样,眼底藏着疲惫。
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又等了一会,长蕴从自己的木屋那走了出来,坐到了自己的发言台前。
人都到齐了,独独少了那个女孩。
梁厌感觉到了不对劲,想问一下祭台上的瑶楚,却发现瑶楚脸色很不好看,她眼神空洞的看着那个女孩的木屋,下一刻竟是跳下祭台,直直冲着那间木屋跑了过去。
梁厌抬脚就跟上,看到了瑶楚站在门口,急切的敲打着房门:“你好,你在里面吗,请回话。”
瑶楚一连重复了几遍,脸色越来越白,刚想在说一遍,尖叫声就像是要划破在场人的耳膜似的,凄厉的从木屋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瑶楚晃了晃,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梁厌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
屋内的哭泣和尖叫不断响起,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的骂声和耳光,几乎是那一瞬间,梁厌意识到屋内正在发生什么。
她感到脑内气血上涌,松开瑶楚,想强制把门踹开,却有人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后带了一点,接着她就被人抱住,耳朵被人轻轻的捂上。
“我们救不了她,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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