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或许是她又觉得不妥，停顿了一会后，改口道：“没礼貌的晚辈。”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袁素简的身世，奶奶收回去的那句是什么，大家也都心中有数。无非是被气急了，想说袁素简是没父母管教的人。
她及时收回去，说明她还是会顾及他人情绪的人，没有那么苛刻那么坏。之前听母亲提起过奶奶一次，她说奶奶并非那么独断专行，其实她很多时候是刀子嘴豆腐心。
妹妹不想闹得尴尬了，连忙过去双手抱住奶奶的手臂，撒娇道：“奶奶，你就不相信我自己的能力吗？爷爷和阿爸既然答应让我跟阿兄一起，肯定也是信任我自己的能力。”
奶奶是聪明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就要顺着台阶下了。她摸摸妹妹的脸颊说道：“我们小鱼长大了，奶奶确实不该事事咗住你，一个人在外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有事不要自己行动。”
妹妹乖巧地点点头：“奶奶放心，我一定会跟着大家，跟着阿兄。”
奶奶看向我，眼神带着警告，不用言语就表明了她想说得话。接着她跟温伊言说道：“小鱼可以跟着你们，我们就不去打扰观海阁了。”
温伊言说道：“郭老夫人不必与观海阁客气，只要不退出观海阁，一日是观海阁的人，一生都是观海阁的人。郭老夫人定也不想成为小鱼后顾之忧，那邪僧今日分两处袭击，郭老夫人也是借着寇谦之的符纸才能安全脱身。可若他再来一次，郭老夫人确定自己能护着所有人么？”
温伊言的态度有武侠小说里侠客的感觉，我十分赞同温伊言的意见，观海阁走至今日底蕴还是有的，阴山派这么多年也没敢跟观海阁正面冲突。
提及“后顾之忧”，奶奶斟酌片刻才说道：“此事等我回去与家中再商议。”
“既如此说定，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四象和盲僧的事还需从长计议，大家身上都有伤，养好伤再做计较。”温伊言说罢，看向温秀言，“小龙他伤势很重，差一点就伤及心脏，你在这照应一下。”
看似说给温秀言的话，其实还是说给奶奶听。我打心里佩服温伊言，也就年长我几岁，可事事从容稳妥，恰到好处又不容置疑。
奶奶微微抬眼，似乎听了进去。
袁素简扫了我一眼，说道：“我和师兄还有事处理，不留了。”
袁曜跟奶奶和温伊言告辞，奶奶叫走了妹妹。
温玖言本是要跟温秀言一道留下，被温伊言看了一眼，立马老实地跟上温伊言。陆宣见温玖言走了， 自然也跟着。
我连忙叫住温玖言：“六少，我有事想问下你。”
温玖言看看温伊言，温伊言说道：“你等会再过来。”
闻言，温玖言咧嘴一笑：“好勒！”
房内剩下我和温秀言、温玖言还有虎子，虎子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他看了眼信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跟我说道：“豹子，我去接人。”
看他那心花怒放的样子，不用问也知去接艾小羡。
“没事，你去吧。”我说。
虎子离开后，我看向温玖言，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还是直白一些好。于是，我跟他说道：“六少，接下来我问得问题可能涉及你隐私，并非是我八卦或者是想干涉什么。而是此事关系到你和虎子的安危，作为虎子的好兄弟，我不得不问。”
“那么严重？”温玖言挑挑眉，“你问。”
他话刚落音，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立马笑得开心，然后跟我说道：“我先接个电话。”
我点点头。
温秀言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微微皱眉。
温玖言接了电话后，语气比平日里正经不少：“喂，羡羡。嗯，我在这呢。”
“你过来了吗？好，那一会晚上见。”
“我还有点事，回房跟你聊。”
温玖言给了一个吻后，挂了电话。
温秀言皱眉道：“你是认真的？”
温玖言笑道：“以前我是万花丛中过，不知道为什么，跟她相处了一个晚上，我突然改主意了，我觉得她就是我想要在一起的人。反正家里想我结婚也不是一两天，我想跟她结婚不正好。”
温秀言见他不是玩笑话，她说道：“你确定就好。”
我在温玖言的话中捕捉了一点重要的信息，他跟艾小羡相处一晚上有了结婚的念头，虎子也是因为那个晚上有了结婚的念头。
这倒像是聊斋里的剧情，跟女鬼或是山中精怪相处一个晚上，便有了白头偕老的想法。
我打断他们，问道：“是那个女明星艾小羡吗？”
“对。”温玖言应。
我开门见山道：“我想问得事情跟她有关系。”
“嗯？”温玖言笑容褪去。
我说道：“9号那天晚上，六少你确定艾小羡跟你一起过夜吗？”
显然我的问题让温玖言略微不悦，但很快他还是压下了这种不悦，挑眉道：“什么意思？”
我说道：“那天虎子也跟艾小羡过夜，他也是因那个晚上才有了结婚的念头。并非我要破坏谁的感情，我从来不追星，对小明星更不了解，知道她也是虎子告诉我的。更巧得是我们出发前，我在商场看到了她，当时她对我用了一种魅术，很快被我发现不对，她立马落荒而逃。我确定她非邪物也非人，或许是山中精怪修炼成半仙了。”
一席话让房内氛围降至冰点，温玖言难掩不悦，眯着眼睛在消化我的话。
温秀言视线在我们两个之间游走，她应是相信我的话，所以更多是顾及温玖言心情。
半晌后，温玖言面上不悦褪去，他神情严肃道：“你的话有些道理，没有那个晚上，我确实也没有那么快结婚的念头。”
我暗暗松了口气，还好遇上能冷静思考的人，不然早上来给我一拳了。
“你确定是山中精怪吗？”温秀言问。
我说道：“应该是有一定能力的东西，否则不会惊动我身体里的东西。虎子背后有伏虎，六少身上有双鱼佩，如果是普通的东西，早被伏虎和双鱼佩弄走。”
温玖言问道：“你怎么确定她们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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