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XX次班飞机的乘客现在可以登机了。”
“TM,终于可以登机了。”一位原本坐在座椅上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身来,听到这句广播忍不住曝了句粗口,看来飞机已经晚点很长时间了。
休息室。
“周总,您的飞机已经开始登机,可以随时过去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周淮扉只是淡淡地冲休息室的服务员点了下头,随后他批完邮件里最后一份文件将其放入公文包里。
他手提着公文包,用修长的手指将刚才为了方便的囗罩重新拉了回去。之所以会戴着口罩,主要是因为他接到务必让他明天赶回来时正好在沐浴,时间来不及只好网忙套上衣物和戴顶帽子遮挡住未擦干的头发,订了今晚的机票,让他不得不“小小”感冒了一场。
周淮扉迈着被裤子包裹笔直的长腿走向登机口。一位身着白蓝搭配的青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一手拿着手机通话,一手捡着行李箱的杆子走向登机囗。对面的人问了句什么,他对电话那边的人回答道:“我现在已在登机了。那个人啊,看见了就在我附近。”
“盯住他,记得有重要信息汇报给我,到时候成功进入这家公司打电话,这样我方便安排。”
“好。”说罢,青年挂了电话。
周淮扉上了飞机后,在空姐的带领下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放好物品后隐约觉得头部一抽一抽地疼,轻揉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了。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青年也上了飞机。只见他抬起手臂轻松地将行李箱放进了凹槽里后便坐在了正闭目休息的周淮扉旁边。青年端祥着这位,察觉到他头发好像是湿的?该不会……
原本正闭目休息的周淮扉突然感觉浑身像进火炉一样燥热,刚抬起手准备解开白衬衫领口的第一个扣子,就被一只宽大的手给按住了。他随着手望去,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面貌在眼前展现,那些沉封的记忆被打开。
周淮扉越想起那些往事,反而越想挣脱。可青年像是跟自己较上了劲,只听他带着哀求道:“你现在发烧了,不能解。”
“飞机即将起飞,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收起……”广播声又再次响起。
周淮扉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与当年那个时时刻刻在关心自己、宠自己的声音重合度很高。虽然他很意外遇见了他,但也只是往事罢了。
他用左手系好了安全带,见这个男人还在握住自己的手,有些冷淡地道:“先生,难道你就这么打算等飞机降落吗?”
男人不语地松开了按住他的手,不语地系好安全带,不语地将白衣服脱下披到他身上。直到做完这些,他叫来空姐:“麻烦给这位先生一杯热茶和一条毛巾,顺便再给一个温度计谢谢。”
不一会,空姐端着这个男人所需的乐西过来了。男人一一接过,亲白将正在冒热气的热茶递给了这位正在发烧,拿起雪白的毛巾用眼神示意:自己来还是我来?
周淮扉这才想起头发还是湿的,接过象征性地说了句谢谢,但语气却挺冷的。
男人就像是没注意到,而是甩起了这个温度计:“客气什么,以前不都是这样。待会擦干,喝完这杯热茶,我帮你量下体温。”
周淮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分手都已经快五年了,那原本岌岌可危且少之又少的感情恐怕早已随时间磨没了吧。
他将一口未喝的热茶递还了这个男人,男人这时也甩好了手里的温度计,接过,发现还是满的:“不喝?也行。那就量下体温吧。”说着,就要帮周淮扉量体温。
他挡住了要帮自己量体温的手,直接拿走了温度计。其实也说不上是挡,因为根本没有碰到这个男人的手,反而是虚着抬起手隔在两人中间。
“我与先生不熟却能帮我这么多次,很是感谢。但再帮下去,我怕我受之不起。”说罢,放下了靠背,缓缓地合上了眼。
男人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的睡颜,轻轻地为他盖好衣服,似乎有点失望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恨我。”他抬起头看向舷窗,“或许我们的相遇是安排好的吧。”
就在他也准备睡时却听到一阵又一阵微小的咳嗽声。看过去,原来是周淮扉所发出的,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但又宠溺地一下一下慢拍着,直到他不再咳嗽为止。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周淮扉会翻身,将那只手死死地压在了身下。男人看着那已熟睡的他,微笑着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他用另一只手抚过周淮扉额前的碎发:“我用我这一生来还,等还完你来欠我,这样我们就能互相厮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