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办的风风火火的,当新人上场时台下的来宾无一不在拍手为他们庆祝。
童枖不喜欢站在人群最多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和盛清叶肖站在最后面。
“看这琴姐竟然就这么背叛我们了。”盛清扶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拿起旁边盘子里的糖果剥开一颗放到嘴里。
叶肖顺势坐在他旁边揽着他的肩膀:“怎么?还有二哥陪你呢?叫声二哥听听。”
盛清白了叶肖一眼:“别让我在今天沾一身血。”
盛清偏过头看着童枖说:“乖乖,你家那个呢?”
盛清一直都不明白童枖到底看上夏潇雨哪点了?
要身材的确是有,要地位他也有,要钱……
算了,钱是身外之物。
所以一直以来对夏潇雨都是你最好别来惹我的态度,另外他也从来不称呼夏潇雨的名字,一直以来都以那个家伙来称呼他。
“他在前面。”童枖说,应该是在和谁聊天吧。”
在前面的夏潇雨表面上冷静如常,三米内无人敢靠近的气场,但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了。
他现在的心思几乎完全不在订婚宴上,趁着没人吃注意他的时候借着人群悄悄退到了后面。
童枖对于这个订婚宴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对两位新人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虽然并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哪家的公子哥,尽管如此童枖还是以礼待人。
“哥,你不舒服吗?”夏潇雨几乎算得上是小跑过来的,在看见童枖无精打采的样子时心里不由得一紧。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童枖说。
“要回去吗?”
“不了,不太礼貌。”
“哎呀没事,我提前和琴悠说了。“说着夏潇雨顺势拿出手机给童枖看聊天记录。
童枖点点头同意了,童还没来得及和别人打声招呼就被夏潇雨拉着离开了。
这段时间里童枖几乎没有再发病了,但这反而是最值得担心的点。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了起来,但也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发病,这几天里童枖也算得上是生活的惊心胆战的。
……
“你这是带我去哪?”童枖被夏潇雨拉上车,然后就被他按着拉上了安全带。
夏潇雨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这是个秘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枖看着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的夏潇雨,不明所以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旅游啊,我早计划好了。”夏潇雨低着头折着衣服,但这件外套无论夏潇雨怎么摆弄他都是一团糟。
童枖扶额苦笑了一下走过去把行李箱的衣服全都抱了出来:“衣服不能这么折,都多大了衣服还不会折。”
“你在旁边看着吧。”
童枖没有询问夏潇雨为什么自作主张的决定一件事,他只是想夏潇雨在没有做完计划之前是绝对不会开口和他说的。
童枖打开衣柜时愣了一下。
夏潇雨算是衣食无忧的人,但柜子里的衣服几乎全都是五年前童枖给他买的,尽管有些码数已经非常小了可夏潇雨还是留着。
以童枖对夏潇雨的了解,他可绝对没有攒东西的习惯,至少以前没有。
“这些衣服你还留着?”童枖问。
坐在一旁看着童枖的夏潇雨突然被cue,有点愣愣的回答了个嗯。
“你准备去哪?”童枖边收拾边问。
夏潇雨脱口而出:“去北方。”
童枖收东西的手一顿,沉默了几秒说:“好。”
他并没有对北方有多大的执念,虽然他生在北方,但他活在南方。
第二天他们就踏上了去北方的火车,本来夏潇雨是提议坐飞机的,但童枖在订票前说:“坐绿皮吧,返璞归真。”
绿皮火车票价亲民,一列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外出找工作的人,大多都是农民工,行李都是用蛇皮袋装着的。
坐在童枖对面的大哥操着一嘴北方口音和童枖说话:“小伙子这是要去哪啊?”
童枖一开始没听的太懂,思考了好久才翻译过来回答道:“北方。”
“北方这么大,有的逛了。”大哥说着从兜里拿出一袋煎饼递给童枖,“吃吗?我老婆烙的。”
童枖摆了摆手:“谢谢不用了。”
火车慢慢离开了南方,穿过山东到了北京,三月份北方的积雪还未化完,东北还下着雪。
童枖第一次见到夏潇雨的时候也是在火车上。
那时候夏潇雨离开家里说自己一定会闯出一番天地,那个时候夏父就断了他所有的卡,夏潇雨就像个难民一样坐在火车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童枖就坐在他旁边,看着夏潇雨一脸颓丧的样子主动搭讪他。
夏潇雨对这个说话声音十分温柔的人放在了警戒,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事。童枖也是一个很会捧场的人,夏潇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给了他台阶下。
走之前夏潇雨主动要求加了童枖的联系方式。
再一次见面就是童枖捏着早已发皱的火车票登上了绿皮火车来到了南方。
绿皮火车比不上普通火车和高铁,一路颠簸的驶进了北方。
下车时童枖还是有些不自在,无措的捏着衣服袖子,夏潇雨从包里拿出一条格子围巾给童枖围。
童枖慢悠悠的开口说:“北方的雪还是好大。”
“走吧哥,车再外面等着了。”
童枖上了出租车后才清晰的看清了外面的景色。
十几年了,这里的变化真的很大,雪还在一点一点的吓着,外面的行人无一不穿着大棉袄。
司机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十分热情的和他们搭话。
“你们是从南方来的?”师傅等红绿灯时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是的师傅。”
“南方好啊,我女儿就在南方上大学。”
可能东北男人就是这么客气,喜欢唠家常,还没到目的地司机就把自己家里的事说了个遍。
最后司机又问了一句:“你们南方小伙子长得好生俊俏。”
司机可能想说出江南的那股韵味,但东北话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戒掉的,这两种话结合在一起听起来就有点奇怪了。
夏潇雨付完钱说:“谢了哥,下次还来坐你的车。”
司机鸣了一下喇叭朝两人挥了挥手,然后开着车就去接他的下一班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