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梳洗一番,黎湮便带着桐儿去了季淑然的院子。
入了门儿,黎湮便瞧见了这一大家子。
立在床边的是姜梨那昏庸的便宜爹,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是妹妹姜若瑶,一旁还有姜若瑶的小跟屁虫姜玉娥。
左右不见老夫人和孙妈妈,让桐儿问了一嘴门外的侍女,得知是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容易乏,已经回院子休息了。
这倒是省了黎湮不少事,初来乍到的,能不见便不见,还免了她做那请安的礼数。
行至床前,黎湮学着桐儿所教的模样行了一礼。
黎湮“请父亲、母亲,安。”
姜元柏此时一脸喜气洋洋,笑着将人扶起来。
姜元柏“梨儿乖。”
床上的季氏也笑着点点头,端的一副温婉慈母模样。
见姜元柏笑得眼角都长小金鱼了,黎湮装腔作势,一脸天真的问道:
黎湮“父亲何事如此高兴?”
姜元柏捋着胡须,眼里是藏不住的光。
姜元柏“是有大喜,你母亲如今怀有身孕,你与若瑶要当姐姐了。”
比起黎湮反应更大的是姜若瑶,她一脸惊喜的望着季淑然。
姜若瑶“真的吗?母亲,我要有弟弟了?”
季淑然笑得温婉,反手握住姜若瑶的小手。
季淑然“若瑶要当姐姐了,以后可要为弟弟做好榜样。”
姜若瑶乖巧的点点头,季淑然转头看向一旁的黎湮,朝她招了招手。
季淑然“梨儿,快过来。”
姜若瑶紧抿着唇,默默的白了一眼姜梨。
她一下学堂她便赶来看母亲,而那不学无术的姜梨这会子才过来,真是白眼狼一个。
见季淑然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黎湮也细细观察她的眉眼。
这季氏的长相算不得大奸大恶,不过是个绵里藏针的虚伪小鬼。
日后,若是能在她的点拨下一改恶性也就罢了。若是不行,她也有的是法子治她。
只是这都是将来之事,眼下她还是得将戏做周全些,以免露出破绽。
季氏慈爱的牵起黎湮的手,一脸担忧:
季淑然“母亲今日在你房中滑倒,可是吓着你了?”
不远处的桐儿默默听着他们说话,不免有些疑惑,大夫人明明是和罗妈妈一起摔倒了,为何说是滑倒的?
黎湮摇摇头,极力克制着抽回收手的念头。
黎湮“梨儿无妨,只愿母亲安康,弟弟安好。”
一旁的姜若瑶瞧着眼红,只觉得这姜梨是她天生的冤家,从出生起便事事都抢她的。
祖母的疼爱,父亲的喜欢,甚至连她的亲生母亲都处处要她退让。
凭什么,她姜梨算个什么东西?
满腔的不甘激起姜若瑶的怒火,她推开姜梨,伸手护在季淑然身前。
姜若瑶“你明明整日无所事事,却过了这么久才出现,定是你害的母亲摔倒,心虚不敢来见。我知母亲一向袒护你,可我不会让你这般欺负母亲。”
见女儿说的差不多了,季淑然才一脸为难的出言喝止,端的还是平日里那副贤妻慈母的样子,一旁的下人们虽不言,却都开始思索姜若瑶的话。
季淑然“瑶儿,不可胡说,是我不小心滑倒了,与你姐姐没有关系。”
嘴上这么说着,却又一脸落寞的低下头,眼尾轻瞟着一旁的姜元柏。
只见姜元柏面色不虞,一手扶住姜梨,转头朝姜若瑶喝道:
姜元柏“从哪里听来这些个胡话,还敢拿到我和你母亲面前搬弄起来。”
本是一团和气,三女儿却突然责难起姜梨。季淑然一直是贤良淑德的模范,姜元柏以为是孩子年幼,被多嘴多舌的旁人蒙蔽了。
可身为他姜家子孙,怎能因旁人的一言一语就这般是非不分。
见女儿为自己说话却被姜元柏责难,背地里季淑然的手心都掐红了,面上却做的滴水不漏。
季淑然 “夫君莫气,瑶儿年幼,不比梨儿长了两岁,自然是沉稳不够,日后我会多加教养的。”
听到自己以为的“贤妻”这般说词,姜元柏脸色缓和起来。
姜元柏“夫人辛苦,日后更要好生将养才是,孩子年幼,来日方长。”
悉心的宽慰了季氏几句,姜元柏便回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黎湮在一旁看着这一大家子唱戏似的,好不热闹。
表面功夫做的差不多了,黎湮也行礼告退。
望着黎湮远去的背影,又想起姜元柏对姜若瑶的疾言厉色,季淑然心中不禁寒光泠泠。
等用完了这姜梨,她定要将人除了去,为她的瑶儿扫清这个最大的障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