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禾秧的妥协结束了这场闹剧,顾锦本来就喝了不少酒,被张泽禹这么一下几乎不省人事了。
禾秧甚至不知道等他醒来该怎么解释。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赖在她家不走的小鬼。
禾秧“你要索我命的话,就别磨磨唧唧的”
禾秧“如果我明天或者走出这间房子,没命的就会是你了”
禾秧两手一摊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张泽禹眸光微闪,指节隐隐作痛。
张泽禹“我怎么会要你的命呢”
张泽禹“一直是你要我的命”
禾秧“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明天和我一去局里一趟吧”
说着禾秧起身要走,眼前却突有黑影闪过,张泽禹的脸猝不及防映入她的眼帘,吓得她后退半步,要撞上桌角时被托住了腰。
禾秧“你能不能别瞬移吓人!”
她惨白着脸推开了张泽禹,第一次见识到闹鬼的恐怖。
张泽禹“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禾秧“对”
禾秧“我这是为你好”
说着她挪动脚步与他擦肩,下一秒面前又直直站立着一个人,禾秧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要跳出胸膛,尖叫声顶到喉口。
他忽然把手摊在她面前,本该骨节分明的指却有些刺目,指节全是渗血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滑落,顺着指尖滴到了地板上。
禾秧“你怎么…”
张泽禹“他们会这样伤害我”
张泽禹“你也要把我交出去吗?”
他平淡地述说着,好像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一般。
禾秧不免想起16岁的张泽禹,那时的他只能用意气风发来形容,他是大将军最小的儿子,却是最争气的那个,他从小贪玩精力旺盛,却是个文武全才。
张泽禹书法很好,绘画也是一流,除了禾秧,没人知道。
那双用来绘画提剑的手,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心脏一阵刺痛,禾秧再也掩盖不住内心涩痛,急促的喘息着。
禾秧“谁干的?”
张泽禹蓦然收回手,敛眸避开了她殷红的双眼。
张泽禹“你还会把我交出去吗?”
张泽禹“离开你的这些年,我受了很多委屈”
禾秧不该哭的,可是他平静地一句“委屈”让她想起最困难的那一年,她本是禾相府嫡女,父亲吏部为官,却在朝堂上被参私吞军饷,她被陷染了重疾,张泽禹连夜赶回京城,回来的第一件事是看她,第二件事是上奏书,后来她才听说那回跑死了四匹快马。
她记得那天张泽禹在他床前说的话:
“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没食言,食言的是禾秧。
一直都是她。
禾秧“今天,先睡下吧”
禾秧早就替他收拾好了客房,只是张泽禹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
张泽禹“为什么不让那个人走?”
禾秧“他是我男朋友”
禾秧“你别无理取闹”
张泽禹“我没有”
张泽禹语气难得坚定,却又想到了什么。
张泽禹“男朋友是什么?”
禾秧“就是比别人关系更近一些,他家里条件不好,他逗我开心我供他读书,很公平”
张泽禹“那岂不是卖身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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