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七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各怀心事,气氛有些僵硬。
阿里巴巴“梁六真是栩栩如生啊。”
仍旧是诡异的安静。
孙豹“哈哈哈,阿里巴巴,你莫不是在说少卿房里的画像吧。你别吓着了梁六。”
孙豹干笑了几声。
李饼脸色如常,只是吃了几口包子就停了。
陈拾“饼爷,我们冇别的意思。”
李饼“陈拾,你也……”
李饼甩了把袖子,狠狠瞪了陈拾一眼。
陈拾躲过李饼的眼刀,眼神发虚,不作辩解,只乖乖低头喝粥。
老白靠过来蹭饭,
老白“大人,卑职请托当值的太医以死囚之身试了骨粉,那人的确中毒至深。”
老白“几人服下骨粉后,皆精神振奋,容光焕发,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只是不消一炷香的工夫,便个个形若枯槁,一副老态龙钟之貌。”
李饼“须臾白发?”
老白“是。”
王七“这么说,那骨架子当真有返老还童之效?”
老白“短时的确如此。”
孙豹“如此,消失之人怕也是被拉去试药了。”
众人皆是脸色沉沉,愁眉不展,停了筷子。
陈拾“昨天俺看恁些人对娃娃记恨得很。”
李饼“毕竟是一起做活的兄弟,只有一人幸存,任谁都会多虑。”
李饼的眉头就没展开过,不过几日,憔悴许多。
李饼“只是他们迁怒错了人。”
绵长孱弱的吐息纠缠着许多不得已。
阿里巴巴“此人若是不捉出来,定要闹得神都人仰马翻了。”
王七也在皱眉之列,只是他很快就敲了脑袋,咧嘴展颜,
王七“少卿,我想起来了,上次和阿里巴巴去村口,有几个老妇人说了近日白毛怪的传闻。”
崔倍咽咽口水,往前凑了凑,他的胳膊肘挨着王七的手,他一向对这类志怪传闻兴趣缺缺,此时倒是十分捧场。
王七“好几个村子里都有这种怪事,失踪的都是老弱病残,回来之后,年轻的一夜白头,老的仅存一息。”
阿里巴巴“这倒与盗墓案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李饼一直沉默,闻言心有所虑,他叩叩桌面,眉眼弯弯,狡黠一笑。
李饼“此事为饭后谈资,扰乱人心,必得好生调查,你们几人去看看这白毛怪到底是哪方鬼怪所为。”
李饼“我呢,下午去老包那里一趟,不必等我吃饭。”
李饼潇潇洒洒挥手离身,剩下四人面面相觑,皆一脸茫然。
王七“老包,是谁啊?”
陈拾“俺见饼爷和他见过好几次面咧。”
陈拾蹲下来和王七说话。
阿里巴巴“该不会是,少卿的老相好吧。”
阿里巴巴也蹲下来托着下巴用心猜测。
崔倍“自邱将军身故,少卿为案件殚精竭虑,无暇他思。”
崔倍“老包是个诨名,江湖人称包打听,足不出户,便可洞悉天下。”
孙豹“这倒与我们军中斥候相当。”
崔倍颔首称是。
崔倍“不过在神都,包打听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组织内部又互不相识。”
阿里巴巴“那要是有人滥竽充数,也无法分辨啊。”
陈拾“饼爷碰上骗子咋弄嘞?”
孙豹“陈拾,担心什么,少卿一人赛诸葛,哪会轻易被蒙蔽?”
陈拾还是一百个不放心,偷偷跟了李饼去。
他靠在茶肆后排店家的木柱子上,探头张望,暂时没察觉什么危险,倒是觉着刘家馄饨的黑衣人身形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