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通道的倾斜角度很大,七拐八拐的有很多急转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还是土质疏松的问题,那些土直往我嘴巴里边掉。脚还被被那只枯手拽着向下拽,我铆足劲踹了那只手几脚,却硬的像踹在钢筋上。
我的头不止一次磕在那些弯道的土壁上,大概过了十几秒,我突然觉得身下一空接着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是很疼,高度应该超不过三米,当然不能排除我被摔多了导致抗摔。
我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脑袋有点疼,感觉像刚才磕到石头上了。我的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手机,打火机,和烟。手机屏幕大概在摔下来的时候受了力,边边角的位置有点碎掉了,不过并没有摔坏。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这里像是一个地窖,但是没有人会把地窖挖在悬崖峭壁上, 更何况这里还是景区。手摸了摸脑袋,有点湿,拿光一照手上沾了血。看样子是磕的挺狠的,鉴于手边并没有可以处理伤口的东西,我也就没管它,只是清理掉头上的土,防止感染。
这里地方很大,但是并不算太高,我刚跌落的通道口,离顶端也就三四十厘米的样子,离地面大约三米出头。要是我蹦一下再把手臂往上伸直,估计能触碰到那儿。不过嘛,想靠爬上去,那基本是没戏了。
我向着洞口的位置喊了一声,我不知道胖子他们听不听得见,不过大概率他会直接下来。我用大白狗腿在地上划了一道划痕,这个洞穴整个都是岩石造成的,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样子,更像是人或者动物挖掘出来的。
这里的岩石很坚硬,是石英砂岩,不过用力划还是可以划出印子的。这里的石头太硬了,我有点担心我的大白狗腿会不会钝掉,在地上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块石头。
沿着石壁走,除了我走路的声音,整个空间里面就只剩下石头滑在墙壁上的声音。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东西反射了手电筒的光,一闪一闪,我一下就想起了那些传说——在神堂湾的底下有一条巨大的蟒蛇。
草!我在心里暗骂一声,这种事都能被我碰上。不过那反射的光并没有动,还是在原来的位置。难不成蟒蛇在睡觉?我这人,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好奇心太重,盯着那看了许久,见依旧没有动静就贴着墙壁,也不用石头划标记了,一点一点的挪到那个反光点边上。
依然是没有动静的,走到边上了,这才看得清。确实是蟒蛇的鳞片在反射光,不过那股子腐烂的味道直冲脑门,这蟒蛇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我站在蟒蛇的尸体边上,它尸体的高度到我的腰部,不远的地方是蟒蛇的尾尖,从这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出这条蟒蛇应该是极长的,更何况它的尸体有那么粗,跟我之前在雨林里碰到的那一条双鳞大蟒都可以比了,毕竟两者都是蟒蛇。
这么大的一条蟒蛇却无缘无故死在了这么个地方,是自然老死的,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害了它。如果是什么东西害死了它,那么我的处境就会变得异常危险,在黑暗中有一个我看不到的东西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这个猎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知道这条蛇已经死了之后,对于这条蛇的恐惧算是一消而空了,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毕竟在这黑暗之中可能还有东西在盯着我。拔了一片鳞片下来,鳞片上面反射着光,是比较偏青的颜色。
又拔下来几片,我用大白狗腿插入缺失鳞片的部分,搅了一下,发现残骸已经腐烂光了,皮里面就是骨头。被这么一戳开那种腐烂的味道更加的强烈了,熏得我想吐。
忍着恶心的感觉,我用匕首把那个口子稍微撑大了点,让光线可以照进去,依旧是很暗,看不太清。我试图将口子再切开一点,但我的刀只下移了一点点,顿时无数的草蜱子如潮水一般从里面蜂拥而出。我惊的连退几步,手机脱手掉在了地上,一下子被草蜱子淹没,连忙收了匕首。
这东西我可太熟悉了,当初在找寻西王母墓的时候可没少受这狗东西的罪。该不会是这个狗东西把这只蟒蛇给弄死了吧?时间容不得我想这么多,眨眼间草蜱子已经朝我聚拢过来,但凡这个东西是四姑娘山里面的那种“头发”我都不会害怕。
可它偏偏是草蜱子,这东西不但不怕我的血反而还喜欢我的血,一想起之前被它咬的那种瘙痒难耐我就对它更加抵触。我向着来的地方迅速退去,突然想起来口袋里的打火机,这种东西怕火,也许我可以给它们烧死。
想想又不行,这个洞穴里面保不齐没有通风口,那么那条蟒蛇腐烂而产生的气体接触到火可能会发生爆炸,那可就糟糕了。况且就算不会爆炸,这里面没有通气孔的话氧气也会被迅速消耗殆尽,我还是活不了。
我挺心疼我那部手机的,好歹是最近新买的,但是现在再心疼也没用了,一部手机抵得上命重要吗。
一路上磕磕碰碰,也算是跑到了洞口的附近,继续跑,还是跳上去。我其实更偏向于第一个选项,但是现在草蜱子从四面八方向我包围过来,我只能选择第二个选项。
虽然我有181,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的臂力足够。赌一把总比坐以待毙等着没命好,借着跑过来的力,又在墙上踩了一脚借力,算是抓住了,正准备爬上去,手又开始滑落,一直滑到洞口边。眼看着就要抓不住了,我连忙把另一只手也伸上去抓着,手还没有碰到通道的边,就被牢牢抓住了。
不会吧,这么点背的吗!我以为又是那种枯手,可是那只手并不是干枯的,我能感觉到那只手上的茧,带着点温度,却是比我的手凉很多,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试图给我拉上来。借着他的力,我扒着洞口也算是进了通道,草蜱子的窸窣声停了一会儿,随后又响起来,似乎正在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