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祉丞&柳书吟【陆】

穆祉丞被柳书吟牵着手来到客厅，他自觉地往她的身上靠，撩她，讨她高兴，像一只猫咖里等待被喂食的猫儿。“别这样恩仔，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她搂着他，亲亲他的脸，“今天要是困就早点睡吧。”穆祉丞神色一怔，眼里多了些失落，眼看着柳书吟贴在他耳边亲了一下，暧昧地说道：“今天的饭里没有下药，安心睡吧。”拉着他的手，指尖摸索着他的关节。

穆祉丞睡到自然醒，睡到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他围着被子坐起来，外面下雪了，窗户打不开，就趴在窗边，触碰着冰冷的玻璃，“怎么不穿鞋？”柳书吟推门进来看了他一会才开口，穆祉丞从来的第一天就经常趴着窗户。以前想逃跑，现在想的只是出去。柳书吟靠在他的肩上，抬头亲他“去洗漱、换衣服，咱们今天出去吃。”他被围了围巾，戴了帽子，整个人包得像个被褥。

一步步踩在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轻飘飘的雪花落在手上，像他的时间一样，不值得一提，已经六个月了。

六个月，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

柳书吟开的车还是那辆，穆祉丞坐在副驾看到了后座放着一个牛皮纸袋子装着东西，“那是什么？”“没什么。”车子开到了一家餐厅——西餐厅，她递给他菜单，“随便点，喜欢吃什么就点。”柳书吟今天穿的是一身版型不太正的西装，化的妆只是蜻蜓点水，整个人慵懒中带着优雅，穆祉丞无措地握着刀叉，明明早就进了社会，却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穆祉丞呆呆地抬头看着推门而进的人。柳书吟有来有回地跟他聊天，很熟的样子，期间，他瞟了自己好几眼，揭开了自己隐藏在心里的期待。“我先去结账，你们慢慢聊。”柳书吟起身离开的那一刻，穆祉丞立马扒开了那个袋子，居然是他来时穿的衣服和他的手机，他开机，满电的，都没变。“恩仔。”对面的人打断他，跟他说话说了很久，柳书吟特意留给他们这段时间似的，很久都没回来。

“他走了吗？”柳书吟自欺欺人地问道，他望着空座点头，她跟着叹气，习惯性地掏烟，看到墙上禁烟的标识，“早该这样的，他本不该跟我一起烂到谷底。”他沉默着，没打算怪她，她做了自己想做但不敢做的事，“要我陪你喝酒吗？”“要，他不喜欢烟酒，现在他离开了。”

宿醉。

07穆祉丞恢复工作状态很快。同事、朋友、家人待他热情，问他去哪旅游了，感觉怎么样……诸如此类，他一一回应，他一早就知道。

他还是感受得到自己的变化，比如他的饮食变得挑剔，穿搭变得鲜艳，身体变得敏感，有时候失眠，有时候睡了很久，那段羞耻的记忆逐渐离他远去。

夏天和热恋绝配，同事们在闲暇之余聊天，问他有没有处过对象，想着给他参谋一个，穆祉丞一时语塞，干巴巴地回答，“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此时，距离他最后一次见柳书吟为时半年，距离他第一次见柳书吟为时一年。

他跟随自己的记忆寻找那栋别墅，里面没有声音，敲门没人回应，离它最近的一栋别墅里走出一个妇人，习以为常地说道：“别敲了，人已经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穆祉丞的语气变了些味道，“快半年了，那真是个好姑娘，事业有成，干活利索就是一直单身。”他想自己的半年时光也算单身吗？“后来有警察来到她家，好像家里来过男人，因为有一个卧室里全是男士用品，她就是在那个房间死的，吊在窗前，当时给我们吓坏了……”

他失魂地离开，没想到她以死了结死，算是人鬼两隔。她做了自己以前想做但不敢做的事。

08接到消息的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柳书吟在微信聊天框里跟他说过的话他一句没删，他翻遍了那几条白色的框，他们没怎么聊过天，但聊得来，他懂她的意思。

柳书吟选择自己一个人烂在谷底。

[20240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