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内库的事情后庆帝便给了她一份进出检察院的特权,检察院内的资料丰富,哪怕再久远的事情,再细微的痕迹上面都有存在的痕迹。苏琳琅这些时日一直在检察院翻阅当年她父亲出事时的文宗。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她找到了实在的证据。苏琳琅很清楚,她能找到的东西庆帝肯定也能找到,但是对方却一直让她父亲承受着不白冤屈,想必那位从一开始就想要让她自己查找真相吧。
内库的那群管事因为被庆帝找了些由头罚了不少人,轻点的便是罚了几个月的俸禄,重些的便是大庭广众之下被庭仗了。据说那天对她说话夹枪带棒的那位如今还在床上养着没有两个月是养不好的。
如此一来,她虽然不再插手内库的事情,但那些管事也会安分一些日子,他们若是安分了,庆国的子民也就好过点。
“微臣请郡主安。”
“言大人不必如此多礼。”
眼看言若海是有什么事她不便在场,苏琳琅倒是很有分寸的跟他告辞了。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必继续待在检察院,只是这份证据什么时候放她还得好好斟酌一下。
虽说可以直接交给庆帝为她父亲平反,但是她不想,这样太过于平静,她想让这件事的讨论度更大一些,更大一些才能慰藉她父亲这些年背负骂名的冤屈不是吗?
苏琳琅沉迷于在检察院查找资料,对范闲倒是冷落了许多,乍一听到范闲遇刺的消息她愣了一下。
“人如何?”
“小范大人受伤不算严重,只是他身边的护卫……”
“滕梓荆如何了?!”
她很清楚范闲跟滕梓荆的故事,也很清楚滕梓荆当初明明可以选择离开但留下的原因。他和范闲明面上是主仆,其实说句知己倒也不算言重。她对滕梓荆的观感也很好,若是他就这么没了……
“滕梓荆受伤惨重,但幸好小范大人及时出手为他护住心脉,如今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听到这话苏琳琅这才松了口气。她到达范府的时候是柳姨娘来接她的,她只匆匆寒暄了两句就去找了范闲。
少年消瘦的身躯正呆坐在床榻边,滕梓荆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少年用袖子蹭了蹭自己的眼睛随后才扭过头看着来人。
“他情况如何了?”
“不太好,我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范闲哑着嗓子说着,范闲的声音让苏琳琅惊了一下,她先是为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随后看着躺在床上的滕梓荆一脸忧愁。
“你有把握能让他醒过来吗?”
“植物人,现代医学都没把握的事情,我……”
察觉到他的自责和内疚,苏琳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可植物人苏醒的例子也不少,还有希望,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你不能先垮了。”
范闲沉默的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开口,苏琳琅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