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范闲回京,李承泽也是欢迎队伍的一员。搞了个让人无话可说的欢迎仪式,兄弟几个一起进了宫。
李承泽回来以后,神色极为复杂。
“你说,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呢?”
今日殿中,庆帝假装打了范闲板子以惩戒他的欺君之罪,可那是欺君之罪啊!连板子也舍不得打?
至于范闲状告他的事,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他同意了顾流年的建议,原本还想着若是范闲状告,他便顺势告罪,求一个禁足或者削爵,暂时躲躲风头。
可庆帝却说范闲没有证据,倨傲地拒绝了范闲彻查的请求,甚至将范闲的提司令牌扔进了湖水里。这种行为,无异是折辱他。
范闲进京以来,一直很顺,无论是庆帝还是陈萍萍,这些庆国手掌大权高高在上的人对他都宛如自家长辈,他什么时候得到过他们这样的对待?想来他心里也极不好受吧。
“话说……范闲是什么时候成为鉴查院提司的?”
这件事顾流年还真不知道,她进京的时候朝廷正在和北齐和谈,范闲是谈判团的一员。她隐约记得他的官职是什么协律郎。这也合理,就算是勋贵子弟能够靠荫封进入官场,一上来也不好做太大的官,总得从基层干起。他一个私生子,又没有功名,她爹能给他谋一个太常寺的闲职已经很尽心了。
可他怎么又成了鉴查院提司?提司位同各处主办,只在院长之下,论其权力甚至不低于他爹范建。这是以范闲的身份和范建的能力能谋到的职位吗?
说起这个李承泽也不清楚:“似乎进京的时候就已经是了。听说陈萍萍有意让他做自己的接班人,当着全院的面说的。”
说着说着,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感觉出了此事的不简单。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就连亲父子之间也是如此。
范建从小将范闲扔在澹州,一面都没见过,他能对范闲有多少感情呢?陈萍萍和庆帝对他又是哪来的感情?
“我原本想着,父皇是将范闲当做了鱼饵,用来钓出京都里暗藏着的势力。”李承泽把玩着手里的葡萄,眼神晦暗,“可陈萍萍又是为什么呢?而且……他们对他未免也太好了。”
内库财权、鉴查院、皇家郡主、文坛地位……一桩桩一件件,都加诸在一个人的身上,这哪是在培养鱼饵,分明是在培养庆国第一权臣。
顾流年原本以为,京都这地方她已经差不多搞明白了,现在才意识到,京都的水远比她想象的深。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们说范闲是私生子,那他母亲呢?
只要是人肯定就有母亲,他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但这个问题她并没有说出口。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简单,而现在还不宜让人知道。
“我准备去见范闲一面。”这次,顾流年选择直接通知李承泽。
李承泽虽然不太高兴,还是同意了。
他现在想要缓和与范闲之间的关系,只怕范闲是不乐意的。如果他去找范闲,说不定还会挨揍,不如叫流年去和他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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