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走了吧？"莉莱示意德拉斯将头骨递给她。

"别着急啊，至少要把这个坑给埋了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埋个人而已坑挖地这么深……我累了……"德拉斯埋怨地用铁锹敲敲地，抚去头骨上的泥土，将其递给莉莱。

"……好吧。好烦啊，我讨厌挖土。"莉莱对着那堆土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埋着坑。

天真可爱的小红和小白拿走了这位受害者的头骨、股骨、手骨、脊椎骨……它们都静静地躺在精致的篮子里一动不动。

这位受害者真是可怜，连脊梁骨都被人拿走了……

天气变的愈发阴沉，似乎在不满德拉斯和莉莱丧心病狂的行径，明明是初夏的风，却把莉莱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的想搓一搓手臂，但看到手套上的泥土，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贵族家的孩子吗？你怎么还做出这样不雅的动作？"德拉斯有些意外莉莱的举动。

莉莱铲着土，"现在没有其他无关的人在，我当然要闲适一点啦，天知道我在他们面前装的多辛苦！"

"好好好，我们小红真是辛苦了……行了吧，"德拉斯抬头望天，"加快进度吧，越来越冷了，我总觉得要下雨……"

"呵呵……我亲爱的小白先生，你说上帝会不会用一场大雨来冲刷我们的罪恶？"

莉莱血红的眼瞳泛起戏谑的笑，顽劣的目光扫过装着骨头的篮子，最后落到德拉斯身上。

德拉斯将最后一块泥土盖好，用铁锹压实，示意莉莱该走了。

安静的下午，在荒芜人烟的墓地，两个疯子小孩就这样刨了别人的祖坟，他们似乎还蛮开心的。

"……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我到时候全身上下都淋满红色的、温热的鲜血，我喜欢红色！"

"冰冷的雨水冲刷掉腥臭的鲜血，我会再一次变的纯净。"

"上帝如果真的降下如此大雨，那么祂一定能够洗净我的罪恶，甚至覆了这个愚蠢的世界……"德拉斯作虔诚姿态膜拜着上帝，眼底却是一片嘲弄。

莉莱嘴角弯起，"你也是真的想的出来……你从哪里找这么多血？"

"哦……我忘了，"她垂眸自问自答，"杀人放血也是可以的……只是人有点难找啊。"

"其实小动物也是可以的，比如我姐姐口中的那只「金毛犬」，好吧那也是一个人……而且小动物比人可爱多了……"莉莱语气有些吃味，

"但是某些人就比小动物可怕多了……我会将他们的鲜血全部抽出来，帮助他们洗净不可饶恕的罪孽！"她血色的眼里闪过一抹哂意。

"嗯？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德拉斯收回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调侃她，"你居然还当真了？仔细说说「金毛犬」？"

他很贴心地没有问关于"某些人"的问题。

莉莱收敛情绪随意回答："就是一个叫夏尔的贵族公子，我姐姐觉得他的皮好看，气质不错。"

"哦——我当是谁让你吃味了，原来是一个贵族公子啊，这有什么的？你不喜欢他，再过几年我长高一点了我帮你弄死他？"德拉斯随意走着，眼底是对生命的漠视。

莉莱摇摇头，辗过脚底的一片槐树叶子，留下一个小巧的脚印，"他又没有得罪过我什么， 再说，埃莉森姐姐很喜欢他的皮，弄死了就不鲜活了……不值得。"

德拉斯笑她，"不是还可以把他的皮剥下来套在别人身上吗？这和你的结局相悖啊。"

莉莱重复，"他没有得罪过我，我没必要这么对他，我又不喜欢他，而且皮囊整个剥下来肯定会破坏完整性，不好看，一点也不完美……我讨厌这样。"

"再说了，"莉莱作回忆状，"那只是一个结局设想，在这里我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的，我不会欲望失控到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有些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十岁女孩能够说出的话。

"万一呢？"德拉斯迈着随意的脚步反问她。

莉莱思忖，"……好吧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我爱上了这个人但是它不爱我，我就只好把它当成一个物件把皮剥下来换到另一个人身上，也算一个赏心悦目的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