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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三)

断翼鸟日记

卡哈尔毫不犹豫地尾随塞拉维亚,重返那熟悉的庄园。亚特兰特公爵夫人一见儿子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瞬间怔住了,嗓音颤抖着问道:“卡哈尔,你……你还活着?”塞拉维亚见此情景,心中略感不悦,她转过头,目光投向窗外的风景,不愿打扰这母子间的重逢时刻。卡哈尔则走近,轻轻地抚慰着母亲焦虑的心:“母亲,我……”“母亲,他为了女仆,甚至不惜假死来逃避那场婚约。”

亚特兰特公爵夫人微微一怔,立刻以优雅的动作挽留了塞拉维亚,歉疚的目光在她的眼眸深处闪烁,转瞬又换上了那熟悉而亲切的微笑。尽管塞拉维亚心中明了,夫人的忧虑实则是担忧她会因故重返枫丹,动摇亚特兰特家族与她的联姻之盟。

塞拉维亚优雅地抽身,留下一缕淡雅的香气,她的身影与女仆长一同翩然上楼,消失在富丽堂皇的客厅深处。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响,如一曲离别的独奏,在空荡的厅堂回荡。亚特兰特公爵夫人的面色如乌云蔽日,平日里那温婉的眸子里此刻尽是怒火。她素来疼爱卡哈尔,此刻却毫不犹豫地甩出一记清脆的耳光,“卡哈尔!你是否失去了理智?你父亲在枫丹市场的局面尚未打开,他正需要塞拉维亚家族的助力啊!”

卡哈尔的目光凝固在亚特兰特公爵夫人的身上,震惊如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着他的理智之岸,"母亲?" 他呢喃出口的这个词,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的认知中颠覆。

"休要唤我为母,我何曾料到会有你这等因一己私情而置家族大义不顾的逆子。"

卡哈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我难道还不够顺从吗,母亲?从孩提时代至今,我有过真正的抉择自由吗?你眼中,我不过是一枚维系权势的棋子罢了。”他狂吼着,仿佛要借着声音释放积压心底多年的千言万语。

"你的世界被权柄与手足之情填满,如今贵族的荣光摇摇欲坠,愚人众岂会对我们网开一面?"

"那些权贵阶层的恣意妄为,早已如同腐朽的蛀木,令平民百姓心底滋生出无尽的厌倦与疏离。"

卡哈尔的嗓音如雷霆震怒,"就算我身在政坛又如何?此刻的愚人众容不下任何一个贵族!他们的眼中,贵族的命运早已注定,如同秋后的落叶,终将被时代的狂风扫荡干净。母亲,您与父亲的一切,难道你以为执行官们会熟视无睹?他们的影子,比黑暗更深,手中的权谋,半数隐藏在阳光无法触及的角落里。"

"母亲,难道您仍未洞察这迷雾之中的真实吗?" 卡哈尔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厅堂,他的发丝纷飞,犹如一团纠结的思绪,嘴角勾勒出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塞拉维亚立于楼梯转角,目光穿透幽暗,心中默默低语:"卡哈尔,他真的失去了理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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