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
今日是范闲“病”好重新上朝的日子,天气原因,陈洄无法一同前去。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就算陈洄没去,也不出什么岔子的。
陈洄“要下雨了...”
天色被乌云遮的越来越暗了。陈洄心中仿佛被一块大石压着,很不舒服,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他总觉得不安。
裴凛“大人。”
裴凛毕恭毕敬地朝着陈洄行了个礼。他回来时外面已经下起雨来了,淋湿了他的衣裳。
裴凛“陛下赐了赖名成廷杖,瞧那意思...应当是要到死为止。”
陈洄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眼底满是不解。
这个结果,他只在第一世时听见过,因为当时的他什么也没做。可是后来...后来分明每一次都救了赖名成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洄“...备车,现在进宫。”
他府上离皇宫不远,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必须要快。
裴凛“大人,雨越来越大,您还是...”
陈洄“备车。”
这便是不容拒绝的意思了。
顾宴瑾打伞站在陈洄身侧,他已经很久没在雨天和他家大人一同出行了,还有些不习惯。
顾宴瑾“大人,您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讲啊...”
顾宴瑾这小子和陈洄说话从来就不像下对上的那种尊敬,更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毫不见外。
陈洄“嗯,临死前会告诉你的。”
顾宴瑾“...啊?啊?大人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啊!”
陈洄勉强勾唇笑了笑,刚好裴凛带着马车赶来,他便也没回顾宴瑾的话,快步上了马车。
...
照理说陈洄进宫是需要有人“邀请”的,譬如陛下、太子、二殿下...平日里他要是闲的没事想来宫里转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今日,他的马车居然轻而易举地进了宫。
顾不上思考原因,陈洄甚至都没等顾宴瑾给他撑伞,就急急忙忙地下了马朝着赖名成行刑的地方跑了过去。
顾宴瑾“大人!”
陈洄能知道行刑的地方在哪,那是因为他经历过三十七次。顾宴瑾就不一样了,陈洄跑得太快,他根本没看清地方。
待到陈洄赶到时,地上已经积了一摊血迹,和雨水混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行刑之人却在看见陈洄的那一瞬间便停下了动作,恰好范闲赶来,两人四目相对。
陈洄“呵...这次居然是因为我么。”
庆帝的手段他没少见过,他前几世一直在试错,就是因为斗不过这位帝王,很多地方他都需要谨慎万分。
赖名成气息微弱,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倘若活着,估计身体也很难养回来了。
范闲接过了侯公公手中的伞,一步一步地朝着赖名成走来,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气氛沉重。
顾宴瑾“大人...”
顾宴瑾也没晚来几步,刚站在陈洄身侧替他打伞。陈洄撑了这么长时间的身体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对象,抓着顾宴瑾的手臂,身子微微发颤。
顾宴瑾“大人您没事吧?!...”
剩下的,陈洄听不太清了。他只记得周围的脚步声很乱,很多人在喊他,顾宴瑾的声音、范闲的声音、侯公公的声音...
他似乎是晕过去了,什么意识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