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这,就是我的决定。”
一剑刺入腹中。
范闲没有想到言冰云会如此决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倒地不起。
...
言冰云“陈洄?”
范闲“陈洄,陈洄。”
王启年“小陈大人呐,小陈大人您可不能出事儿啊!您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院长那边怎么交代啊这这这...”
好吵。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陈洄只觉得自己脑袋很沉,全身骨头像是打碎了重新拼接一般的疼。
陈洄“呃...”
他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倒是先呕出了一口鲜血,将他那张堪称妖孽的绝美脸庞衬得更加白皙。
王启年“这是怎么回事啊大人?!”
连范闲都手足无措,事发过于突然。
假死的计划陈洄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毕竟,有他这个和范闲私交甚密的监察院三把手在这儿做见证,比什么都可信。
只是不知为何,他在回马车的途中忽然昏倒在地,至此不醒。
陈洄“...第三十八次。”
睁开眼见到范闲的那一刻,他就清楚了——自己这是又一次重生了。
可上一世...上一世明明是他所能达到的最好的结果了。要所爱之人都能活着,那便只能由他牺牲。
范闲“...什么?”
王启年“不能傻了吧这个...”
陈洄轻声叹息着,扶着范闲的小臂缓缓撑起身子。环顾一周,自己应当是在一辆马车里。范闲、王启年、言冰云都在。
在结合那两人脸上的泥污,倒也不难猜——现在是范闲假死做戏完成之后。
距离后面的诸多变故...还有很长的时间。
范闲“陈洄?”
范闲见他愣着神,轻声唤了句他的名字。
陈洄“...无事,老毛病。”
他自幼身体不好,虽说陈萍萍收养他之后,也没少寻医问药,但终究无果。偶尔吐血都是些常事,更有医者说他活不过二十岁。
王启年“诶呦您可是吓死我了...”
陈洄要是死在出使北齐的路上,他回鉴察院还不得掉脑袋啊...
王启年“咱也不能让它白死了,来,正好,小陈大人,您补补。”
油纸里裹着的是一只烧鸡,范闲假死时所流的血便是从这只鸡上来的。
可惜了,服毒而死的感觉还未完全散去,陈洄现在见了这只肥美的烧鸡也全无胃口,只想干呕。
见陈洄的状态似乎是又要吐出些什么来,范闲连忙摊开手掌抵在他下巴处。
范闲“你这血量,得休克了吧...”
喉咙处腥甜,他的真气都是乱的。
哎...每次重生之后都得虚弱一阵,像是作为代价一样。
陈洄“...嗯?”
陈洄并不懂他口中的“休克”为何意,只是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他。
范闲“呃...就是昏迷。”
范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洄擦了擦嘴角残留下的血迹,点了两处穴道调理内息。虽说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没那么严重了。
陈洄“我无事了。”
陈洄“小言大人,让车队慢慢走,我和范闲先回一趟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