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回忆,庆帝给怀夕披上薄毯,又吩咐守在殿外的暗卫传总管太监。
于是,等怀夕醒来之时,空旷昏暗的小楼内,被搬入了屏风、桌椅、床榻等一应物什,原本悬挂满室的纱幔也只剩下画像前那一处。
怀夕尝试起身,扑腾几下,奈何四肢疲软乏力,干脆躺平。
庆帝听闻动静,从桌前起身,撩开床榻帷幔。
庆帝朕看你睡得沉,便未曾叫醒你,可是饿了?
一时之间,光影透了进来。
烛光氤氲,恍惚之间,怀夕觉得眼前这位尊贵铁血的帝王,好似多了一丝不似以往的柔和。
李怀夕可能是过了时辰,倒也不觉得饿。
怀夕任由庆帝抚摸自己额头,伸手扒拉庆帝的衣袖。
庆帝那便稍作洗漱,再来用膳?
李怀夕好。
怀夕乖乖应是。
眨眼间,一直候在楼外的宫女们进殿,昏暗的小楼顿时灯火通明。
庆帝踱步走了出去,把小楼留给怀夕。
怀夕索性放空身心,享受宫女的服侍。
沐浴按摩,待重新穿上寝衣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怀夕将整个身子陷入椅子里,惬意地呼出长长一口气。
身后有宫人用棉布轻轻为其拧干湿发,又取了香薰过的半干帕子将头发包住,最后用小熏炉一寸寸熏着头发。
庆帝便是这时进来的。
庆帝可要摆膳?
李怀夕要!还是父皇最懂我,女儿当真是饿了。
庆帝径直走向书桌,身后的宫人立即悄无声息的收拾起来。
为怀夕熏着头发的宫人也不敢耽误,立时便换了在一旁熏笼上烤得热乎乎的帕子,包裹住怀夕的头发,从发根处开始细细按摩起来。
如此换过六回帕子,等到面前布好了菜,怀夕的头发也已然干了。
宫人取了发带将怀夕头发轻轻束在身后,又为其套上一件罩衫,便行礼退出小楼。
庆帝这才搁笔,坐了过来。
庆帝今日可是累着了?
李怀夕好好睡了一场,轻快多了。只是可惜,身子不争气,未能出宫。
怀夕开始干饭。
庆帝朕的功法真气有异,之前不敢贸然传与你,只能细细为你疏通,今日倒是机缘巧合,你得了朕一身真气,日后便可自行调息。
怀夕继续干饭。
庆帝既然已经有了控制旧疾之法,今后便也不必将你拘在宫中,若想出宫,带足护卫,朕不拦你。
怀夕还在干饭。
庆帝你也快长成大姑娘了,偏殿到底是狭窄了些,这几日你选一间宫殿,朕命人按照你的喜好重新修整一番,如此可好?
怀夕停止干饭,抬头看着未曾用几口菜肴的庆帝。
李怀夕父皇要赶我走?
庆帝你怎会这般想?如今你年岁尚小,偏殿尚且够用,等日后你慢慢长大,归拢的物件越来越多,光是私库就得是几个偏殿大小,自然还是得选一间宫室。
庆帝再说了,你不是说隔着太近,朕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吗?咱们的公主殿下也该有自己的空间了。
这话怀夕是赞同的,天知道住她那屋,连晚间那谁请庆帝点人侍寝她都能听见,也是庆帝发觉后处置了一批人,便再也没有人敢提些有的没的。
李怀夕也是,那偏殿还得给我留着。
庆帝依你。
怀夕满意了,继续下一个话题。
李怀夕父皇的真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