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照着杨硕给的地址找到了一个电车铺,一共有三层,第一层修车,二三层分别住人和储物。这里离别墅不到二里地,在一条00年代的商业街上,到处人山人海,见不得一丝曾有过奸杀案的痕迹。“姐,杨硕给的是真的吗,你说她一个孕妇,会不会是一时紧张晕了?”杨硕是一小时前的孕妇,她之前跑到花园大出血晕死过去,三个点后才模糊的看见我们。她自称是个女大学生,上个寒假到电车铺打工,钱没赚到,反被店铺主人强奸、棒打,那时候是她的排卵期。这个暑假,成为孤儿的她没了另路。
“听我说...听我说...哈...他..老婆...通缉犯...他们...杀人...”
“啊...电话里说叫...梅花...”
我们旁若无事地在小吃区转悠,每个摊子上都有我爱吃的,但色都很浓,炸串淋上的红油尤其像昨天的炖猪肉。我又想到了保姆。从小吃区出来,炸肉香越来越淡,却像根绳子,把我的鼻子和源头结结实实地连在一起,好像这一座座三层楼里每隔一处都会有人炸串。我们的视线停留在“小帅车铺”。
“就咱们俩?如果真杀过人...”
“叫便衣了,咱俩周围都是,我爹还没退休。”
我们朝着车铺走去。大楼投下的影子在我眼里成为一个建筑化的凡尔登。
“嘭嘭!”
挤成一团的人群忽然像烟花一样散开,无处不是惊慌的叫喊和扭曲的人脸。枪响距离我很近,让我暂时耳鸣,见过枪战的我立马捂头小跑到车铺对面的鞋店。“咱们现在咋还有枪声?假的吧。”“你TM看看这是假的?!”我指着人流过后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那是什么啊妈妈。”一个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好奇的指着一个人身上的弹孔。
“那是梅花呦。”
一群戴头巾的黑人把尸体抬到吉普上后逍遥而去。
待轮胎刮起的沙子重新落到地面,一名妇女的啼哭打破了与世隔绝的寂静,她的丈夫被抬上了最后一辆吉普。我以为没有多少伤亡,直到能够震碎天空的哭喊把我包围。我没有理会,尽管一个婴儿的哭声让我动了神。穿过荆棘林,店铺里倒是非常和谐,老板见有人来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你们好啊,我是赵辉,助手小翟。”“你好你好。”赵辉没有半点强奸犯的样子,更如同一名老父亲,小翟是个毕业生,他的长相与我的理想型几乎一分不差。他胸前的银十字让海面泛起阵阵波纹。“刚刚是什么情况?咱们这不是禁枪吗?”“那黑黑的应该是‘NFO’吧,听说他们中也有国人呐。”赵爷像是一个穿越者,对预料到的事平静的可怕。“不不,他们总会每两周在人流高峰时搞几次。”我走出店铺,大街上仍然充斥着叫喊,但那些店牌有些年头的店铺里寂静的像是真空。赵爷说店搬来有五年多,和妻儿一起来的,见过六七次,老婆两年后称自愿去支援中东就再没回来。
“害,还回个屁,那你们要看什么车?”赵爷不耐烦地说。
“能看自行车吗?”
赵爷或许认为我瞧不起他,瞪了我一眼。
我顺手把一个店外路人的永久推给老赵。“我们能去二三楼看看吗?”我问出了憋了好久的问题。老赵摇摇头,脸上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和老永久年龄相当。看着通向二楼的楼梯口上的封条,我没有追问,倒是看小翟看的入迷。
“姐。”身旁和门外的眼睛齐刷刷看向我。
...
“姐,你都28了,不能去霍霍人家小鲜肉吧?”苏雅在回去的路上问我。
我承认我刚刚确实对一个20出头的男大学生有点痴迷,致使无功而返,这个新座位直到看到杨硕哭丧的样子才没有被稳定。
“他...以前是我男朋友的...”
杨硕背过身去,趴在桌上,用美工刀在她与小翟的二人照上刮蹭。